“这是何物?”听到是玉羊的心意,景玗揉着额角披衣起身,来到桌边坐下。小碗内是一碗清清亮亮的汤水,里面飘着几根零星的小葱叶子,还浮着几个弹丸大小的“圆子”景玗拿起汤勺,将信将疑地送了其中一个入口——丸子松软鲜糯,入口爽滑,似有鱼香,但却没有半点鱼腥味。一早起来,正是五内空虚时候,景玗当下也不客气,几勺下去便将一碗汤水圆子干了个底朝天。
“夫人说,这叫‘鱼丸’,是用鱼肉拌面粉制成的,做这个可花心思,夫人也熬了一宿呢!”见景玗一口气将鱼丸汤喝完,高氏这才笑弯了眉眼,上前边收拾边补充道,“夫人还说,若是侯爷觉着滋味尚可,今日午后便将剩下的丸子都煮了,给城头上的将士们多加个菜!”
敢情自己又被当成小白鼠了。对于自家妻子时不时拿自己来试菜的做法,景玗不以为忤,相反而感到些许久违的亲切——见高氏收拾完了碗筷,还站在桌边不走,景玗心知这是在替玉羊讨赏,只得轻咳一声作为掩饰,吩咐道:“东西不错,味道还行不过若是做起来太难,就叫她少花些心思!困城内有东西果腹已是难得,为了加菜熬坏身子,得不偿失!”
“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转告夫人!”得了景玗的首肯,高氏端着食盘便脚下生风地给玉羊报信去了因了这一碗暖腹的鱼丸汤,景玗心情稍有好转,靠着罗汉床边小睡了片刻,正梦见自己苦练“鸿蒙刀诀”将有所成时,忽然听到耳畔有人急切在喊:
“侯爷,侯爷?醒醒!”
于梦中忽然被人叫醒,景玗正觉着郁闷,不曾想睁开眼时,看见得竟是桂香的面孔,这会儿可就是郁闷转惊吓了:“你来做什么?”
“侯爷可是流血过多,人疲累了?”桂香见景玗醒来,连忙献宝似的将身后的食盒拎上餐桌,一层一层打开码放到,“县主也猜侯爷久乏饮食,这两日必是屋内虚乏,倦怠无力,所以特意治了这些菜肴,着我趁热赶紧送来刚才外间无人,我便自己进来了。侯爷快请起用膳,莫辜负了县主一片心意!”
寻常里无论是在景家本府还是别院,从未有别院的家仆胆敢不经通报便直闯家主卧室。景玗很想发火,但对方毕竟是来送菜的,又是广琼的贴身丫环,当下也只能强压火气穿好外衣,来到桌前打量一眼桌上的菜色——不曾想便只是这一眼,却令景玗怒得气息逆流,几乎险些将伤口崩裂。
桌上的菜肴非常丰盛,甚至在如今的境况下,可以用“奢侈”来形容——桌上一共四碟一碗:四个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