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援军从贞阳城出发三日以后,玉羊这几天的眼皮便一直跳个不停——按理说卸了厨房大总管兼后勤部长等众多要职,每天跟景合玥关在一屋里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应该再有休息不足、焦虑疲劳的问题出现。然而不知为何,玉羊却觉得自己总有些心神不宁,仿佛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但遍寻脑海,却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早间里雪衣和秋棠来给屋内两女送吃食,玉羊顺便就牵着雪衣打听了几句城外动向。雪衣倒也机敏过人,在来之前便把连日来的里外动静都打听了一遍,如今与二人详说起来,倒是仿佛评书一般煞是精彩:说是前天夜里看着鹿见山方向火光冲天,烟火缭绕烧了一夜,昨儿起来却是不见烟也不见火了,而潺城那边点了两天的狼烟也熄了,想是宋略书与慕容栩已经旗开得胜,若不是在潺城中稍事逗留休整,如今便是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听罢雪衣的讲述,玉羊跟景合玥这才稍稍宽心了一些,姑嫂二人在房中吃罢早饭,白日间玉羊便领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景合玥在院中小坐片刻,聊些闲话权作解闷到了午时,忽然听得城楼上锣鼓大作,玉羊连忙将合玥送进屋里,转回头便吩咐雪衣出门去打探情况。
雪衣出去后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回转来,待回到院里,却是支支吾吾,只说西城门又被狄人围了,其余便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玉羊心知她有意隐瞒,也不声响,午后待景合玥回房小睡后,这才领着雪衣来到院子里,小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说无妨,我能受得住。”
雪衣转头看了一眼屋内,牵着玉羊的衣袖又往院子角落里挪了几步,这才红了眼圈,压低声音道:“夫人你可要保重身体——慕容公子和宋教头他们都没了!”
此话一出,玉羊只感到耳内“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住。雪衣见着连忙搀住,玉羊抓住雪衣的胳膊勉强稳了稳心神,瞪大双眼追问道:“怎么没的?他们俩都不是泛泛之辈如何会没的?”
“夫人,您轻点,别忘了屋里那位”雪衣指了指门窗紧闭的屋舍向玉羊示意,随后接着转述道,“具体情况,如今我们也还不太清楚,但是没了是真的没了,尸首都被人送到西城门外挂着了如今侯爷也是旧伤复发,正在城楼上休养,城上城下都慌成一团,夫人您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事了”
之后的话,玉羊都没有听得太清楚,她只感到整个头脑都瞬间清空,眼前耳边霎时间都只剩下往日里慕容栩与宋略书留下的音容笑貌自打从彼世穿越而来之后,她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