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此找到自己的归宿,但若论及对她最为照顾,情感上更胜亲眷的存在,宋略书和慕容栩都是她最信赖的人脑海中疏忽划过天虞城里慕容栩扮作女装,护着自己走在姒昌轿后的模样;以及宋略书在除夕夜宴时送给自己压岁的那一袋金锞子零零总总,吉光片羽,宛若昨日然而所有的记忆都无法串起一个能够说服她的结局:慕容栩和宋略书都已经不在了?
“夫人,夫人?”雪衣摇晃着玉羊正在着急,却听到屋内忽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一声喊将玉羊猝然惊醒,两人拔脚便冲向屋内,查看景合玥的情况
两个时辰后,贞阳城西城楼上。
景玗独自一人俯卧在铺着厚褥的竹床上缓缓睁开眼,依稀可见地面还留有斑驳血迹。屋内弥漫着一股扑鼻的药香,应该是罗先想让自己睡得更踏实些而特意调制的——这孩子每每用药用毒,总是把握不住配伍的比例,这一炉药香的气味又重了些,闻久了有些刺鼻脑海中忽然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在京城遭朱皇下毒后,醒来时在客栈中闻到的那股淡淡清幽的同种药香慕容栩从不会犯类似的错误,甚至调出的药香,都是仿佛熏香一般飘渺多变、摇曳生姿的
唇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丝苦笑,他甚至有些厌恶自己此时的自然反应——自打回到景家成为“白帝”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当有情绪需要表达时,便先用笑容来作为掩饰慕容栩总是抱怨他越来越不像小时候的样子,如今,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如此抱怨,也再不会有人知道,儿时的自己是如何的一番模样了。
强抑着几乎要再一次撕裂伤口的悲愤与悸动,景玗咬紧牙关闭上双眼——先前于城楼上看到的那一幕,再次闪现于眼前,令他痛彻心肺:正午时分,从潺城方向席卷而来的数万狄军忽然在西城门外远远列阵,大军并不上前,只是派人从阵中搬出两根旗杆来,直直戳在了西城门外:旗杆上悬挂着两具早已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首,从身形与甲胄来看,正是宋略书与慕容栩
在城楼上看见这一幕的景玗当场背后枪伤绽裂,吐血倒地。
耳边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景玗下意识地睁开眼,却见玉羊亲自提着一个食盒,正俯身打探着自己的表情景玗虚弱地指了指一旁的长凳,示意玉羊坐下,随后调整了一下情绪,沉声道:“合玥知道了?”
“嗯。”玉羊也是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如今见景玗点破,也就不再多做掩饰,哑着声音道,“是我没留神,让她听见了已经请了大夫,用了些药,刚刚睡下我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