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记得徐州都指挥使好像是严孤松?”玄王闻言,顺着陆白猿的话头略一思索,随即惊叫出声,“莫非您的意思是?”
“没错,今次负责押运徐州进贡生辰纲的,正是严孤松的幼子,担任徐州团练副使的严啸云。”陆白猿捋了捋颌下短须,冷笑一声道,“那严孤松为了给最不成器的小儿子谋个好前程,从徐州百姓身上足足搜刮出了十万两白银,全部换作了珍宝字画,便叫那严啸云押往京师途经扬州换船时老朽做了个局,便叫他财货全留,人也只留了那小严副使一人而已。如今贞阳城困窘已久,财货老夫都换了粮草军械,人也就当个顺水人情——严孤松是当年彭万里一案的主谋,老夫不信以他的小儿子做饵,那曹莲芝还会不乐意亲自出面,来会一会老夫!”
“老员外心怀天下,智勇过人,穆向炎感佩不已!只是”玄王闻言,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只是那严孤松毕竟还是徐州都指挥使,严啸云押运的又是进贡圣上的生辰纲,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会不会”
“所以,与曹莲芝对决一事,你们不必出面,我地龙会自有安排。”陆白猿摆了摆手,又打消了穆向炎的顾虑,“到时候,我自会选好场地,约曹莲芝私斗——那便是我们江湖人的恩怨,与你们守城义军无干。但曹氏的‘七绝阵’本是练军妙法,此獠一日不除,我昆吾社稷一日难安。如今北狄人尚轻其才,必须在他们回过神来前先手除之,方能决除后患至于那严孤松,构害忠义,杀良冒功在先;曹莲芝在兖州、青州一带落寇劫掠多年,他毫无建树,在任不为,反而搜刮民脂,为子谋位这生辰纲和他的小儿子,就算是老夫替天行道吧!”
陆白猿言辞激烈的一番话说完,厅内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良久,站在玉羊身后的雪衣才戚戚然小声道:“可是,老舵主,我家夫人”
“玉羊肯定不能去,这不有现成的理由吗?”陆白猿回头看了眼景玗,眼神深幽道,“在入城前听闻你们喜获麟儿,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景玗怔了片刻,最终敛容颔首,并未把事情说明。陆白猿也不多问,只是看了看玉羊,又转头看向花郁玫道,“即便没有君不召臣妻,天底下也没有让刚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的女子奔赴千里当差的道理!这事虽然不容拒绝,但却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要看如何操作”
“总舵主的意思是希望由我替玉羊去?”花郁玫察觉到了陆白猿目光下的深意,顿时起身,拱手求示道,“敢情总舵主明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