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落下两行清泪来,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袖道:“你害得我好苦啊!”
“公主错了,先前我在天子面前避实就虚,故作伪证,只是为了保下景家,保下我昆吾国西境的半壁江山,却从未想过要害你而如今你身处的困局,却是自招自陷,怪不得别人的。”向莺儿将广琼扶起,靠在被褥上斜坐起身来,又回握住对方的手,将进京前陆白猿和花郁玫向她分析的京中局势种种,向着广琼转述了一遍,最后道,“贞阳被围一事,如今是朝中的禁忌,你贸然将此事捅出,便是与所有掩盖隐瞒此事的势力过不去,所以自然会有人想要将你除而后快,以免再节外生枝不幸中的万幸,是我随着你一起进京,否则若是此事闹将出去,莫说你还能不能活着和亲北狄,恐怕景家、穆家并我们会中,都要一并被牵连进去。”
“可是今后我要怎么办?”听罢向莺儿的转述,广琼终于明白自己犯下了一桩多大的错误,然而如今木已成舟,甫一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要被送往北狄,广琼的眼泪便又止不住地落下。
“省点力气吧,哭又有何益?”向莺儿掏出手巾,轻轻拭去广琼面上的泪痕,接着问道,“如今局面虽然不是你想要的,可是当初你不顾凶险,一心面圣将贞阳被围一事捅出,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我”想到当时的莽撞之举,广琼心中懊恼不已,干裂的唇角被泪水浸润,便只传来追悔莫及的苦涩,“我我原本只想替那些流民说几句话!只想让圣上派兵解围贞阳让他们可以回家如此而已!”
“如今他们有可能回去,你却永远回不来了,心里觉着怨怼吗?”向莺儿握着广琼的手,眼神清澈而通透道,“我曾经听师父说,你钟情于白帝,所以才会跟着他前往贞阳城,确实如此吗?”
被人说中今生最不愿被提及的心事,广琼痛苦地闭上双眼,将头扭到一边,并不答话。向莺儿见状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物事,塞到广琼手中道:“你猜,这是什么?”
广琼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中的硬物,感觉到此物不同寻常的弧度与纹饰,便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异常精致的小匕首,刀身上遍布华丽的黄金纹饰,刀柄末端还嵌有一颗硕大的绿宝石,看起来便价值不菲。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等我回去的人。”见广琼看着手中的小刀露出疑惑的目光,向莺儿长叹一口气,眼神移向窗外道,“如今我把它送给你,如此我便也可以绝了这份念想,可以专心地在这里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