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乎与众不同,但到底还是出身昆吾的女子,少不了拘泥于那些啰啰嗦嗦的繁文缛节坚阵汗听罢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随你,要本王陪你做什么?”
女子闻言,从手腕上解下一把只有半掌大小的小刀来,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入面前的酒杯,又在杯中斟满酒,接着将小刀与酒杯推至坚阵汗面前,躬身行礼道:
“这是昆吾王家的婚仪——远嫁的女儿,要在新婚之夜前将夫妻二人的血一同融入酒中,与夫君同饮,如此才不会被夫君离弃,才能够夫妻和谐,白头到老这是臣妾嫁入北狄王家的一片赤心,恳请大王成全臣妾,与臣妾全礼。”
坚阵汗看了眼面前的酒和刀,又看了眼伏地行礼的新娘,心中犯起一丝犹疑:这把刀连同刀柄也就只有半掌大小,拿来防身未免有些可笑;若说刀上有毒,但她已经先割了自己的手;若说酒中有毒,但她刚才说的是夫妻同饮这与众不同的昆吾王女,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我们北狄人不信这个,不必相信这种毫无来由的说法。”坚阵汗皱起眉头,没有去碰地上的酒和刀。新娘闻言抬起头来,用清冷的眼神盯了坚阵汗几秒钟,忽然把还在流血的左手递给他道:“大王若是不愿喝酒,直接饮臣妾的血,也是可以的。”
见坚阵瞬间露出惊诧的表情,那女子将左手手腕贴近自己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䑛了一下滑落的血滴,随后转头看向坚阵汗道:“大王是不愿与臣妾合血共命,还是不敢?”
那䑛血的动作优雅得仿佛自梳毛羽的白鹤,又仿佛草丛中探首的妖异花蛇。坚阵汗被新娘如此大胆又突兀的动作一下戳中了某种灵魂深处的血性,当下抓住她白皙的手腕伸到嘴边,就着伤口深吸一口随后拔出自己的护身刀,将左手手掌割开,伸到新娘眼前,欣然道:“有何不敢?”
新娘双手接住坚阵汗渐渐渗出殷红丝缕的手,满意地笑了,随后埋首于掌中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便取出准备好的干净布条,将坚阵和自己的手掌包扎好,微笑着说道:“如此便已礼成,今后臣妾便是大王的人只是在行合卺之礼前,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如今臣妾虽然会说狄语,但却还不会写字,恳请大王能不能教我写狄文,至少让臣妾会写自己的名字?”
“这有何难,你叫什么?”对于这个难以按常理来判断的女子,坚阵汗忽然有了些进一步撩拨理解的兴趣。新娘将放置在床褥边的灯台往两人面前移了移,用同样清冷又寂寞的声线回答道:“广琼,广阔的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