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往日错处,容小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小妹已与地龙会达成合作盟约,于北上和亲后,自会设法弑王嫁祸,以乱北狄王庭其中细节,于信中不便详表,兄来日抵京,自可向庆寿宫应美人处询知。北狄若乱,故土可安,流民可返,贞阳之围可解,小妹戴罪之心,亦可稍稍开释此为绝笔,往后天人相隔,再无叨扰之念,惟愿吾兄与嫂和睦康泰,家国永宁,便无憾也广琼敬上。”
读罢这两页薄薄的信纸,景玗的手却仿佛持着千钧之物一般微微颤抖——去京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曾经那样一个不谙世事的骄矜县主变成这番模样?她到底与地龙会达成了什么样的盟约?以至于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去践行这样一件对于她来说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景玗拿着信铁青着脸去找了顾师良与陆白猿待日暮西斜时,三人终于吵出了一个最终决定:景玗与所有西境力量不会离城南下,而是继续坚守贞阳城,待北狄和亲动乱后再行北上,趁乱反攻北疆,夺回故土并以此将功折罪,以抵抗旨不行之过。
景玗将那封信收入怀中,于城楼中走出时,仍旧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在践行作为国境御守或者武林表率的大义,还是仅仅因为自己已经发疯他只知道他必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去为贞阳,为昆吾,被北疆的流民百姓去做一件值得一搏的事情;他只知道这是广琼拿命换来的机会,他不能不加珍惜
数十日后,景玗与陆白猿、顾师良等人,率领着来自西境的八千骑兵,来自贞阳的三千步兵,以及从潺城抵达支援的地龙会以及江湖义军共计两万余人,于北狄占领浊河以北三十余年之后,第一次陈列兵马,出现在了北疆的故土之上。
这数十日以来,整个浊河两岸的交战双方局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烈变化:坚阵汗王于大喜之日忽然横死,刚刚嫁到北狄的昆吾王女亦同时被害,凶案现场留下了王弟忽雷奔的姓名,经亲随辨认,的确是出自坚阵汗王手笔于是乎整个北狄王帐登时乱做一团:忽雷奔被诸部亲王指作弑兄大逆,当场击杀,随后诸部便陷入了互不相让,争权夺位的境地,前一日还沉浸于和亲大喜氛围中的泰泽草原,于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北狄诸部杀亲夺位的修罗场烧烤牛羊的火堆于顷刻间被幽燃尸首的鬼火所取代,白日刀鸣马嘶,夜里狼嚎鬼哭,祸乱须臾间便如同遮蔽尸首的群鸦一般,向整片草原与北疆三州扩散。
与此同时,距离北岸最近的贞阳守军,却是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紧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