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葬完景家起出的六十四口棺材后,景玗便将自己关在别院卧室内,不吃不眠不动,就连水都喝得极少。休留等人轮番去劝,他都如泥塑木雕一般,浑然不做反应,玉羊早上放进去的饮食点心,到中午去看是仍旧是一动未动就这么熬着过了两天三夜,人眼看着就快瘦成一把干骨,众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但是谁都没慕容栩那个技术可以掰开景玗的嘴饲喂食水,不得已只能继续轮流劝说轮流看守,防止景家再出意外。
如是好不容易到了第三天早晨,却不料陆白猿骑着快马自石门穿越而来,赶到了景家别院。闻听长留城与景家如此遭遇,景玗已然有了死志,陆白猿当即滚鞍下马,将斗篷解下往休留玉羊手中一塞道:“快引我去见他!”
两人连忙领着陆白猿前往景玗卧室,甫一进门,陆白猿便看到桌上摆放的一桌点心果食已经凉透,半点都没见动过。景玗独自一人仰卧在罗汉床上,双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天花板,面对来人没有任何反应。
“唉”陆白猿见状,长叹一口气,转身对玉羊和休留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且交给我!”
二人依言,顺从地退出屋内,休留将门带上后便在屋外守着,以防景玗有所不测陆白猿走近床前,探头望了望双眼凹陷,真气薄弱,看起来只比尸体多了一口热气的景玗,从怀中抽出了两个信封,郑重道:“定西侯啊定西侯,好一个徒有虚名的定西侯你且慢些过去,待听罢老夫读完这两封信,你再决定要不要以死谢罪,也不算迟。”
陆白猿说着便展开了手中的第一个信封,里面信上所记录的内容,正是不久前地龙会的豫州分舵刚刚截获的,有关穆向雷的家仆控诉蔡叔樊谋财害命,截杀玄王亲兄吞并粮草一事的始末待一封信读完,景玗的双眼瞬了一下,似是有些感触,但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身接腔的意思。
陆白猿见状也不追问,只是兀自将第二封信抽出展开,在景玗面前逐字逐句地朗声念道一遍读完,景玗的眼神陡然变了,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中忽然间便有了昔日的凌厉光彩;待陆白猿读完第二遍,景玗竟然转过头望向陆白猿,嘶哑的声音中隐然透着杀气道:“他他们竟然敢”
陆白猿所读的第二封信,正是曾文观派人秘密联络西戎诸部,途中被地龙会截获的信件其一。在这封密信之中,曾文观详尽阐述了如今昆吾国内的种种弊端劣势,也说明了北狄被击退完全是出于偶然,并邀请西戎诸部首领趁此机会,重新攻占北疆领土,同时趁着朝廷有意罢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