玗之机,渡河南下,攻取长留城
曾文观书写这些信件之时,应该还没有料到长留城会因为刘社稷等朝廷驻军的疏忽大意而一夜破城,但他在信中谋划的件件桩桩,却与如今景家及长留城百姓所遭遇的惨状后果大略相同景玗并不清楚其中的时间差及思路巧合,但显然已经被曾文观于此时通敌卖国,落井下石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只见他强撑着身子起来,伸手便作势要从陆白猿手中抢过信。陆白猿将身一闪,手中的信不知何时便换成了一碗菜粥,对景玗道:
“要看信可以,你先把这碗粥喝了!”
“陆老前辈”景玗看着陆白猿,到底认出了对方身份,虽然神情仍旧咬牙切齿,但却不敢造次,“我如今要的不是粥饭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替我景家这百十口枉死的叔伯兄弟们报仇!”
“想要报仇,也得你先站得起来,凭如今你这身子骨,怕是没等走到空桑城,人就已经折在半道上了。”陆白猿不由分说地将粥碗塞到景玗手中,语气中不带商量余地,“喝了它,我再告诉你更多消息!”
景玗无法,只能捧着已经凉透的粥,一点一点地往嘴里硬灌待喝下小半碗后,陆白猿伸手收过碗去,点头示意道:“可以了,起来喝点水,我们接着聊。”
景玗扶着床沿缓缓坐起身来,从陆白猿手中接过茶杯漱了口,这才堪堪有力气调息内力,让自己的精神气看起来稍稍振作一些见景玗终于从自作贱的状态中挣扎出来,陆白猿自取了圆凳,在床前坐下道:“在听到这封信之前,你觉得前任首辅曾文观是怎样一个人?”
“我与他并无过多交际,只是觉得他在的时候,朝纲兴许还算清明些。”景玗扶着因为低血糖而频频眩晕的头,沉声说道。陆白猿闻言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他的确还算御下有方,他在朝时,淳和帝也算有所忌惮,故而不敢如现下一般肆意妄为,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虽有血海深仇,但我们一直没有直接动手取他性命的原因先前因楚王一案牵瓜引蔓,迫使他卸下权柄,告老还乡,便想着将这一段往事了却,未曾想如今便又扯出这一段孽业来,实在是饶他不得!你且说说,若是由你来主导此事,你会如何对付此人?”
“我?派人毒杀他全家!”因为数日的绝食导致思维能力下降,景玗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和情绪化。陆白猿听罢摇了摇头,出言纠正道:
“曾文观一生的追求,不过是‘清名’二字而已。如今这封信虽然看得出是他的文笔风格,也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