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阻拦劝说,花郁玫终于说动穆向炎暂隐不发,待到朝廷的兵粮发往虎踞山时,再与蔡叔樊另做计较。
此事因粮而起,也因粮而报——在被围困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援军赶来才稍稍松了口气之后,虎踞山守将蔡叔樊马上就意识到了真正的问题所在:潺城援军是可以替自己解围,但谁都没说要帮自己凑上那数万担粮饷的空缺!如今天下五藏四极,已经乱了快一半,各地朝廷军包括兵部户部在内谁都没有余粮能够调拨,所以你被抢走的粮草,最好自己想办法弄回来,如果实在弄不回来便只能饿着,毕竟谁都不是兵部尚书亲儿子,也犯不着挖了别人的口粮先来迁就你。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蔡叔樊顿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朝廷驻军不同于各地义军,本就不是为了保家护国,当兵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如今你主将连粮饷都发不出来,谁还乐意替你卖命?不哗变已经算是够兄弟义气了!蔡叔樊没有刘社稷那般的腾挪本事,贞阳城坚械备,人强马壮,又有血海深仇这层干系,蔡叔樊轻易不敢去叫阵,故而此时火烧眉毛,便只能照着老规矩化兵为匪,沿着浊河向东向南向西,往潺城方向,州府方向乃至西境蜀中方向,去沿途打劫行商田舍,抢劫民财民粮。
蔡叔樊的无奈之举,进一步加剧了昆吾国这个多事之秋的危贻情形:北境豫州多地的大户田庄村寨皆遭到不明来路的强盗袭击,杀人劫粮,颗粒不留。豫州百姓顿时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之中,不少人被迫拖儿携女,前往京城躲避祸乱于是乎这一年尚未入冬,户部于走访记录中发现,前来京城寄居乞讨的各地遗民流民,反倒是比北疆未收复前还要多了近一倍!
城中流民骤增,各种问题便也接踵而至——城外义庄早就住不下了,城内的粥棚也发不出那么多人的口粮,于是乎流民便只能散布在京中各地沿街乞讨,寄居于街巷各坊的杂院桥洞附近,以求活命而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不少衣食无继的流民开始铤而走险:东西两市的商贩们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丢失账钱货物;城中大户的宅院也夜夜不得安宁更有甚者,有城中泼皮闲汉纠集了一班流民少年,白日乞讨晚上偷盗,城内摸兜城外捉鸡,竟渐渐成了武运城中一股势力,寻常百姓都不敢与之抵触。
随着流民问题的愈发严重,京中市民顿时怨声载道——内外城中不少大户就是朝中大员的宅邸,于是乎一封封奏书就如同雪片一般递到了淳和帝桌面上淳和帝对于这一问题的处理方法也很简单直接:遣返京中无地无产流民,今后外城四门严查严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