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有人强拽马头横插入正东方向的山坳,想借着层林遮蔽遁入山中,未曾想刚钻进林子里便遇上了休留率领的五千步兵,砍菜切瓜一般冲着林中跑不出速度的西戎人马便是一顿猛打猛刺,只劈得林中一时只闻鬼哭狼嚎,宛若清算业障的鬼门炼狱一般。
在数股伏兵的合力围剿下,被打成一盘散沙的戎人骑兵队伍以目力可见的速度飞快消耗,最终很快就只剩下寥寥数百骑,被追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该如何自处而眼看着就要悉数剿灭这些残匪之时,却听得景玗队中传来一声锣响,随后各路追兵便一同收住了围杀之势,负责堵截的朝廷军骑兵甚至主动让出一个缺口来,放那些残兵败将穿过包围圈,向着浊河方向狂奔而去。
“顾先生且收兵戍城,师姐将人马交于我,休留带步卒暂且回营,待唐家人马到齐后,我们再行汇合。”景玗率领着五千朝廷骑兵,对着众人勒马吩咐道,“我先走一步,替天子‘追缴残匪’!”
待眼前的戎人逃兵已经穿越浊河冰面,消失于茫茫雪雾中时,景玗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五千朝廷军及三千胡人佣兵,跟着戎人退去的蹄印踏过浊河冰面,头也不回地朝着正东方向而去戎人撤退的马蹄残迹,分明是往西撤,而景玗所奔的方向,却是正处于暴乱中的北疆五郡所在。
八千人马所抵达的第一个城池,便是雁门郡的渠搜县——与其余发生暴乱的三十余县一样,这里早已被抗拒征税的暴民所占领。在看到城外来了成群结队昆吾装扮的兵马后,已经围城自守的乡民们依旧选择了闭门拒敌。
景玗率兵来到城下,扎营围城数日,却始终未发兵攻打,待到休留领着送粮的后备队伍赶上来时,甚至主动拨出部分粮草,派人送到县城门前后就转身离开如是围了足足半个月,县城内的众乡民摸不着头脑,于是乎只能请了乡贤族老作为代表,出城来询问景玗的用意。
见乡民派出代表来见,景玗便从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安民告示,请族老们带回传达众人——告示内容写得很简要清晰,说的是定西侯奉旨平定西戎匪患途径此处,代为招抚城中百姓,凡得此告示,解甲归乡者,便既往不咎;若无口粮活命,亦可加入逐戎大军,建功立业。
北疆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故土便是这位定西侯爷于一年前凭着一己之力从狄人手中夺回的,如今景玗又领着“逐戎”的圣旨再次回返,且围城半月秋毫无犯,种种义举便使得城中百姓愿意相信告示所言,打开城门迎接定西侯与“逐戎”兵马入城已经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