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即便圣上赐老臣万死,老臣也要把今日之事说个明白!”意图已然揭晓,曾文观不再退让,于室内接着顶撞淳和帝道,“江山之固,重在社稷,君在其次。如今内宫变乱,天下板荡,天子受困,无力平复,当务之急便是要即刻压下京城的乱局,如此才能保我社稷江山不失!现如今太子在朝中,您只要逊位让权,他即刻便可称帝兴兵,镇住京师局面!如此等到时机成熟,您回返京中,仍旧是万人之上的太上皇!然若不能够当机立断,江山社稷一旦易手,到时候却是连祖宗血脉都要一并断绝了啊!”
一席话说得淳和帝一时无言以对——事实的确如曾文观所说,他淳和帝如今至少名义上还是正统的天下之主,即便逊位也是无可厚非的皇室成员。然而一旦京城被景玗攻破,那么这最后维系他权力正当性的身份地位也会随即丧失到时候若是天下道府州郡皆不听从宣召,这才是他真的一败涂地、无力翻身的时候!
然而回头细思曾文观的提议,淳和帝却也不愿接受:他的太子如今只有十七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就是即刻将他扶上大宝,只怕也成不了多大气候而且更关键的是,淳和帝本人如今才刚过不惑之年,以如此正值壮健的年纪即刻晋升太上皇,从而退居幕后颐养天年他不甘心!
“朕知道了,此事不可,还是宣群臣前来议事吧。”思索良久,淳和帝垂下头去,朝着曾文观摆了摆手道,“你的忠心朕明白,这件事就当你没说过,今后也不准再提!”
“圣上!”眼见着淳和帝不为所动,曾文观情急之下,伸手再次拦住了要出门宣召的小太监,朗声道,“如今京城风雨摇撼,多一刻犹豫就是多一分风险!那景玗的援军已在路上,若不能及时截住他们,须臾数日后京城必将危贻!请圣上速做决断,退位让贤!”
“咣!”乌木茶几被淳和帝掀翻扔到了地上,日常里平庸随和甚至有些懦弱的淳和帝彻底被激成了暴怒的狮子,指着曾文观破口大骂道:
“乱臣贼子!你今日是铁了心的要逼宫是不是?朕的天下如何相与是你能说了算的?今天朕便是不准又如何?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朕即刻便把你乱刀剁死,再曝尸示众!”
“即便是死无全尸,老臣也要扶住我姒家天下的江山社稷!”曾文观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笺,“啪”的一声拍在了淳和帝的面前,横眉正色道,“禅位诏书已经拟定,请圣上过目后签批用印!”
“大胆!你这是谋反!”淳和帝气得几乎七窍生烟,正想上前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