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夜,我们还是留宿官驿比较妥当——虽说我们这边人手不少,但也要防备那阴家狗急跳墙。”
“我明白了。”玉羊听罢点了点头,接着转头向花郁玫吩咐道,“等下进来驿站,去跟大家知会一声:今晚宿泊官驿,一应饮食材料,都由我们自己动手。晚上歇息也要警醒些,以防不测!”
花郁玫答应着叫停马车,打开车门兀自下车安排去了车队行了大半个时辰,又回到了山脚下的官驿门前。玉羊带着波暗罗等人打开后车,将小姐弟俩扶着进了驿亭见车队进入官驿宿泊,那些异族汉子们不敢强闯,围着驿亭转了半圈,便沿着山路消失在了茫茫层林之中。
进了驿亭交了行帖,玉羊把姐弟俩领进了自己房内,嘱咐唐青青摆上茶水果食,又亲自给那女孩清洗脚上和手脸的伤口污痕,柔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你什么人?为什么非要把你送到山上的大寨里去?”
女孩闻言只是低头啜泣,交叠着双脚藏起裤脚下的那两截断绳,什么话都没有说。玉羊以为她听不懂自己说的官话,于是又转头向那个男孩子,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他们他们是我们的叔叔和堂兄”少年的回答出乎屋内众人意料,“姐姐的红绳断了,他们就说姐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会给家族和村子带来祸事的脏女子,要送到山上大寨里才能消灾”
“这是什么缘故?”玉羊低头看了眼那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红绳,眼中满是困惑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里,从那少年口中,屋内众人获知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阴家的族寨里的确豢养了大批女奴,而那些山民家的姑娘,却是被她们的父兄家人亲手送到山上去的!
却原来那阴家自十六年前迁入泠陵以来,曾经也安分过好些时日,只是等祝馀国各地都开始推行新法新律之后,那阴家的族寨里便开始有了动静——起初只是将山中各个村寨里的长老巫师都请到族寨中,美其名曰是亲熟乡里;随后不久,这寂静了许久的泠陵山中,便开始出现种种怪异之象。
起先是山民们耕种的梯田里忽然开始种不出庄稼,播下的秧苗栽一批死一批,有些村子大半年里几乎颗粒无收;紧接着是十里八乡的村民之间开始流行起一种怪病,得病的人浑身长出紫斑,一碰就疼得要命,怎么求医问药都没有用这病虽然不致人命,且熬个几天就会自行缓解,但遭不住总是反复发作,一来二去几个村子里到处都是躺倒在家中呻吟呼痛的人,地也没法种了,牲口也有一样的症状整片泠陵山中人心惶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