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肆伙计一听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换上了一副殷勤笑容,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赶紧答应着退向厨房,“是是,小的这就去通知掌柜张罗!”
“巴依西木”此话一出,酒肆内原本坐着的三五桌酒客霎时齐刷刷地便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阴承运身上——阴家虽是泠陵当下最有势力的豪族,但阴承运为人低调,平时无事很少下山,故而县城百姓和大多数山民其实都不认得他到底是何模样。今儿听见酒肆中有人嚷嚷“阴家老爷”在此,酒客中有好事些的便开始交头接耳,似是在以阴承运为话题谈论着什么。
虽觉“巴依西木”那一声叫嚷有些不妥,但对方毕竟是个胡人,即便是举止粗豪不拘礼节,也情有可原阴承运扫了一眼跟来的一众家丁,自诩即便在山下也无人敢拿自己怎么样,于是乎仍旧坐于酒肆当中,与“巴依西木”谈笑自若不多时饭菜上来,待酒过三巡,忽然桌边不知何时多了条人影——那人穿着打扮看着像是个山民,年纪似乎不大,但不知为何看着憔悴得很,只见他一边打量着阴承运,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就是阴家老爷?”
“我是。”阴承运抬眼看了看凑上来的这个山民男子,放下酒杯挺直身体答道。那人一听,顿时一躬到底,朝着阴承运哀求道:“请老爷救命!”
随后便只听那男子一通抢白,众人方得知他此番求救所为何事——原来这男子是附近某乡中山民,于五六天前不知为何,忽然泄痢不止山中多瘴毒,寻常里有人吃坏了东西导致腹泻,一般也不大当回事,但是这次病发却有些蹊跷,这几日来不仅乡中出现同样症状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个奇怪的特征:所有发病的人都是壮年男子。
“山里能采的草药都已经试过了,全无大用,现如今我们乡里,青壮后生十有六七,都已经泄脱了力。我寻常里身子骨还好些,所以今天才强撑着下山来寻大夫抓药。”那面黄肌瘦的男子双手合十向着阴承运叩拜,口中求告道,“恳请老爷送寨中大巫下山来,为乡人解除厄病!”
“原来你们乡里也出这症状了吗?”“怎么,原来你们那里也有?”男子话音未落,酒肆里的议论声便愈加鼎沸。几桌客人及外边儿歇脚看热闹的人群互相搭讪着一合议,居然周围几个村寨里都出现了相似的症状如此一来酒肆中的气氛霎时就有些异样了,“巴依西木”伸手捂住口鼻,看着面前的酒菜面露惊恐道:“则么多人,一样滴症状不会是瘟疫吧?”
“无妨。”阴承运听罢男子的自述,似乎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