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几分明家气象。”面对阴承运那宛若魔狂一般疯长的杀气,景玗并未介意,见阴承运手中兵刃似不趁手,还颇为体谅地吩咐道,“去取你家的双钩来,我等着。”
“不需要!”明载物拔出佩刀的同时从身旁家丁手中夺下另一柄刀,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嘶吼,便挥舞双刀向景玗直扑而来——这些年来,为了掩饰自己明家后人的身份,他早就改钩为刀,将明家钩法改为双刀法,于狡黠诡魅中更添几分霸烈。这裹挟了十数年颠沛怨愤的起手一刀砍来,气势上竟是比当年的明载物都毫不逊色。
景玗纵马站在两支队伍中间,腾挪不开,见阴承运来势凶猛,当即提气抬脚往下一跺,从马背上跃起直跳出两丈开外。然而胯下马不及躲避,被阴承运一刀开膛破肚,惨嘶一声轰然倒地。被战马飞溅出的鲜血一惊,原本三股人马围成的圆圈瞬间就让出了一箭之地。景玗引着已经红了眼的阴承运退到空处,冷笑一声赞道:
“好刀法!若是十四年前,倒是能入得天下英雄之列。”
“呵呵啊!”闻听景玗称赞,阴承运似是愈加怒发冲冠,手中刀舞得罡风骤起,三五步内无人可以近身。眼见着对方汹汹而来,景玗也不硬接,反手将长刀刀势往地上一掠,以刀风卷起一道沙墙的同时急退数步阴承运不知是计,以刀风强破景玗掠起的沙墙,继续愣着头朝景玗后退的方向直扑而去,却听得面前忽然传来一句低吟:“鸿蒙一刀!”
还未等阴承运反应过来,一道雪亮的刀光已然闪至眼前,他下意识地举双刀交错格挡,却听得“哎呀!”“当啷”两声骤响,众人再定睛看时,阴承运手中的两口刀一柄已经被景玗生生劈断,刀背嵌进了另一柄刀刃口内足有五寸多深,瞬间失去了战力。
“气势尚可,可惜,内力心性都差多了些,远不若当年与你父亲交手那般酣畅尽兴。”景玗甩了甩手中长刀,看了眼双手虎口俱被震裂,却还想从家丁手中夺刀再战的阴承运,好意劝说道,“算了吧,刚才那刀要不是我有意留手,你现在早就断作两截,殉我的马了。”
“为为何?”阴承运颤抖着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从家丁手中抢过又一柄刀,却发现当自己再一次面对景玗时,已经没有了适才血涌上头的那份勇气——刚才那快若雷霆的一刀,于一招之内便震碎了他的魔狂,也断送了他一直以来“亲手杀死景玗”的妄念,剩下的便只有不甘、迷茫、困窘、焦躁以及被执念裹挟过久,几乎成习惯一般的冲动。
“为何为何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