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流血不止的手虚握住唯一的一柄刀,阴承运面色狰狞,可吼出的言语却如同孩童一般混乱而缺乏底气,“为何只有你,为何只有你可以做到?为何只有你可以窃取他人的荣宠?为何只有你可以豪夺他人的江山?为何只有你可以抢走他人的命运?我我不甘心!我要把你抢走的一切都夺回来!我要把我的爹娘、我的家庭、我的身世、我的江山统统都从你手里夺回来!”
“呵,原来如此。”面对阴承运声嘶力竭的控诉,景玗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嘴角那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原本听说南疆有人蓄意谋乱,以至泠陵六年都不能建成商堡,我本想亲眼见识一下到底是哪路枭雄却原来只是这么个无赖小儿,扫兴至极!”
“什么?”自己半生忍辱偷生,费尽心机铺就的一场谋算,虽未成功,但也是阴承运这坎坷流离的人生羁旅中唯一值得自夸的成就。谁曾想到了景玗眼中,竟只是等同“无赖小儿”手中染血的刀再一次被握紧了,被屈辱和不堪再一次清空大脑的阴承运忘记了两人间巨大的实力差距,重又舞刀冲来。
“嗤!”失去了耐心的景玗这一次没有留手,而是旋身让过阴承运的同时回身一刀,准确无误地扎透了阴承运的右腿。照面不过两招,阴承运就已经双手被废,一腿贯伤,只剩一条完好的左腿能堪堪站住身形。面对摇摇欲坠的阴承运,景玗以衣袖拭去刀上血迹,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泠陵山道方向:
“当年明家的报应,是南疆诸多家破人亡的流民百姓写就的;至于你的报应,就让她们来亲手定夺。”
景玗说着便收刀回鞘,踱步站在了玉羊身前。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孟极和花郁玫正带着队伍,引着一群衣衫凌乱,满面尘灰的女子们从山道上匆匆而来。那些女子手中或握着柴刀,或擒着梭子,或提着柴棍,形容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个个面有喜色然而当这些女子看见城门外站着的那两名衣着鲜亮的巫老时,眼神忽然就变了。
还未等站在家丁身后的巫老们反应过来,那些灰头土脸的女子们便化作了一群母狼,群起号叫着将他们从家丁队伍里拖了出来,劈头盖脸一通乱打乱刺,眨眼工夫两个巫老就没了声息被女子们的疯狂行为吓住的家丁们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她们,有些站得近的被溅了一身血,还在那里恍神发愣。
待脚下的巫老彻底不再动弹,众女子们抬起头来,眼光逐一扫过面前众人,最后落在了阴承运身上——此时的阴承运已经认出,这些女子都是从自家大寨中逃出来的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