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是在密云,我刚和盏姐跟组做项目,杀青那天,盏姐带一剧组的人去吃鱼。大铁锅里炖着条比今天还大的鱼,鱼肉嫩到嘴一抿就化了,我都吃哭了。”
老沈有点上头,忘了季清和不喝酒,又转头问他要不要来点。
沈千盏拦在中间,边专心致志挖着她的小木瓜,边替季清和挡酒:“说了不能喝,你跟苏暂吹去。”
老沈从善如流,又往苏暂的杯子里加了小半两:“你这鱼吃的不单单是鱼啊,是血汗和梦想。”
苏暂呜呜哭:“可不是,我从来不知道我花的钱,挣起来这么辛苦。回家抱着我妈哭了一晚上,保证以后不乱花钱了,再乱花我就打一辈子的光棍。”
沈千盏从旁讲解:“苏暂的保证向来没什么可信度,别看他身边莺莺燕燕的不少,靠谱的恋爱一段没谈过。”
她今晚吃得有些多,塞下最后一口雪蛤,她摸着肚子,深叹了一口气——他娘的,说好的只吃七分饱呢。
季清和关注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跟组很辛苦?”
沈千盏眯了眯眼,答:“还好?我是习惯了,像做影视项目,最主要的工作量一半在前期准备,一半在后期拍摄。做项目跟雕琢艺术品一样,谁不苦呢?”
“编剧不停改剧本,苦;演员背台词顶着烈日一条条拍摄,苦;场务布景布轨道,也苦。但这些都是分内之事。”沈千盏拎着茶杯跟他随意碰了碰:“不过季总放心,合同签得明明白白的,我会尽可能让你在剧组也感受到宾至如归的待遇。”
季清和轻笑:“我问的是你。”
沈千盏怔了下,等理解过来,才哦了声,敷衍:“我最辛苦的工作内容应该是伺候你们这些金主爸爸?”
季清和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似是而非地附和了句:“伺候我是挺辛苦的。”
正在聊第二条鱼哪里最好吃的苏暂不小心听了一耳朵,插嘴道:“季总,你绝对算好说话的。我盏姐就遇到过逼着我们主创团队听他讲故事的资方,还非让我们把男主照着他改。你是不知道,那个奇葩那天晚上都逼编剧把电脑掏出来现场改了。这要真改了还能拍?”
他嘴一张一合,半点没耽误跟老沈喝酒:“盏姐上去把编剧电脑合了,让我先把人带走。我把编剧送上车,再回来,盏姐已经把事情摆平了。”
沈千盏笑笑,没解释,倒是补充了个结局:“后来投资黄了,我有一个月天天接到骂我的电话。”这个圈子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