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忍不住感慨:“才短短几年,北疾岛就荒废成这样了。”
季清和稍稍抬眼,目光落在前方一栋木屋上。木屋中有很微弱的烛光,像一簇小小的萤火幽然亮起。
他问:“北疾岛的岛上有人住着?”
“有。”队长拨开垂到面前的枝条,边提醒队友小心蚊虫蛇蚁,边说:“岛上一直有个六七旬的大爷看着,他也不是一直住在岛上,禁渔期有休假,会回镇上找人喝酒。”
“现在好像就是禁渔期?”季清和的视线凝在那簇越来越靠近窗户的烛火上,勾了勾唇,将手电光笔直地照向前方那排矮屋,说:“去那看看。”
——
沈千盏开完会,去阳台的藤椅上坐了坐。
屋内逼仄滞闷的空气与烟味令她感到无比厌恶,像困在布满沼泽的玻璃瓶里,瘴气毒雾烟烧火燎的,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正夜深人静,微风习习。
她躺在藤椅上,仰头看夜空。
今晚的夜空并不好看,墨洗了般,色块沉沉,分布不均。
远处似有乌云压顶,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近处,她目之所及,霓虹闪烁,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但这些并不妨碍她继续仰望夜空。
忙碌了一天,此刻的安静像是偷来的,每分每秒都无比珍贵。
她将脑子腾空了一块,复盘由手机铃声撕开的这混乱的一天。
想着想着,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渐渐的,她眼皮耷拉,缓缓瞌上。不知何时,竟搭着夜晚的小凉风,睡着了。
梦里,沈千盏被手机铃声惊醒。
她睁眼时,正一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手机屏幕上,“母亲大人”四个字醒目刺眼,一下唤醒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沈千盏接起电话,像早已预知了家里发生了什么,开口就问:“老沈呢?还没联系上?”
沈母到嘴边的哭腔一下收了回去,她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事情如她所预想的那般,在这一刻重新发生了。
沈千盏边换衣服边用耳朵夹着手机,匆匆问道:“老沈去哪钓鱼了?”
“北疾岛。”沈母小声啜泣着,低低哀求:“灯灯,你可不能不管你爸啊,你快想想办法。”
沈千盏握着手机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