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理解的行为,但在螳螂们的世界里却是一件像是呼吸一样正常的事儿。”
藜乐耸耸肩,“有时候,我也曾一度怀疑过创造我们的神,祂会不会是一个有着极度恶趣味的老儿。”
“但到了后来,我渐渐就不再想了,因为没那必要...”
“众生皆苦。”他轻悠悠地说,声音恰似悬浮在青苔上空的水滴。
“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渴望掌控魔法,因为魔法能够让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在短时间内强大起来,做到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而在这些大事之中,就包括摆脱现阶段的愁苦。”
“那你成功了么,”陈富贵说,“你...有用魔法摆脱过愁苦么?”
“不清楚,现阶段的我,”藜乐抬起头,幽幽地望着窗外的夜雨,轻声说,“起码,不是这样地认为的。”
天空中,浮云朵朵,雨过无痕。
沉默了许久,在大花猫渐渐升起的鼻息中,这位年轻的医生忽然又说,“你说的那些猫妖,把你很重要的人掳走了?”
“是啊,”陈富贵点点头,“它们把我老娘给抢走了,在我还很小,连记忆都还没有的时候。”
“那你想她么?”
“大抵是不想吧,”陈富贵沉吟了片刻,“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知道自己这一具身体是从她那里出来的,我的脸皮,我的眼睛都有她的一部分...”
“除此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怎么忽然会提起她?”藜乐说。
“因为天黑了,已经开始下雨了,就想到了娘要嫁人,”陈富贵捂着脸,眼睛安放在手指的缝隙里,既是井井有条,又是语无伦次地说,“因为今天...差点就杀了一个人,所以就想到了幽灵,想到了把我从幽灵变成一个人的老娘。”
“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总之,我的老娘对我来说,就像是个幽灵,我不知道她现在还有没有在活着。”
“但我觉得,假若有一天,她回来了,看到了我是个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她应该会很生气的。”
“但其实,她不应该生气,她也没有理由生气,对吧,”他忽然惨淡地笑,“因为她从来就没管过我,我也就没必要再去在意她的感受了,我要变成什么样的人,是我自己的决定对吧?”
“我又何必去在意一个根本不知道还在不在,十有八九已经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