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织的路道,没一会儿的功夫,路道上的流速显然快上了几分,就像汛期时候泛滥的河潮。
沿着这条主干道,一直往城市的中心深入,如若穿越过一片树木茂盛的热带雨林,他们来到了某座竖立在雨林中央的宏伟建筑之前。
那是官僚们的办公大楼。
现在正是日常的工作时间,隔着一座森严的黑色大门望去,可以看到有很多穿着昨日那种制服的人们在走廊上的阴影处行走,在那座气派大楼的门口处进出。
藜乐走向了大门,看守大门的是一位身穿另一种制服的男人。
男人冷漠地问藜乐是来干什么的,这里是机关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藜乐平静地告诉他,我是魔法师。
男人问他,那你的法袍呢,你不穿你的法袍来,那你的身份就是闲杂人等,按照有关部门的规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对不起,我没办法为你开门。
藜乐又说,可里面那些人就是管理我们这些闲杂人等的啊,如果不让我们进去,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求呢?
男人则略掉了藜乐的问题,直接问他,如果你是一个开办养鸡场的人,你会问你养的那些鸡过得好不好么?
“可我们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虽然鸡也是活生生的鸡,”藜乐说,“但两者之间,终归还是有些许的不同,怎么也不能一概而论吧。”
男人摇摇头,纠正了他的话。
“里面的人大部分是贵族,而你,如果没穿法袍的话,你就是闲杂人等,闲杂人等与贵族之间的距离,可比人和鸡之间的距离要远得多了。”
藜乐站在大门之前叹了口气,有些许窘迫地挠了挠头。
期间,有好几位身穿制服的人从大门里走出去,用余光看到了一脸困惑的藜乐,但没人想到要过来问他这是发生了什么,而是抬起了他们高昂的头颅,继续往前。
他们安然地坐在大车上,并不屑于理会这点不起眼的小事,随着引擎咆哮,车轮转动,那辆钢铁构造的怒兽疾跑了起来,昂然地驶入了那条广阔的大道。
麻雀站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深色绝缘皮内的包裹着一条条传输着电力的丝线。
也就只有这种大城市的中心区域会设有电力覆盖。
至于一些平常的地方,例如说是陈富贵出生的那个镇子,别说电力,电线杆了,就连这里随处可见的汽车都不曾看到过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