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抬起头来瞪了陈富贵一眼,在观望稿纸的间隙里,他发现了这个走神的家伙。
一缕愁云随后便笼罩在他那闪亮的秃头上,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他对这个辜负他悉心栽培的家伙感到十分的不悦。
但他有没有把这一份不悦过于明显地表达出来,而是委婉地哼了几哼,说,我发现有少数的人在该听讲的时候不认真听,等到需要落实的时候,才来临时抱佛脚,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乱撞,这种态度是不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这是不可取的,是需要加以抵制的,对于这种人我们应该敬而远之,不能让他这一粒老鼠屎坏了我们这一整锅的粥。
台下的官员纷纷点头,脸色虽然平静,但无不深以为然,他们随即拿起笔在本子上原搬不动地记下领导所说的那些字句。
笔尖游离在纸张上的唰唰声不绝于耳,领导颇为赞赏自己属下的执行能力,以至于扫视全场的目光都在不经不觉间地带上了一些许的自豪。
可他还是看到了依然无动于衷的陈富贵,还有坐在陈富贵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这两个态度不端正的家伙竟然都没有在书写,没有用心地谨记他作为领导发表的演讲。
他觉得自己很是受辱,正准备把秘书喊过来,问问这两个家伙是哪个科室的,而一位官员这时候却忽然间敲响了会议室的门,在众多官员的注视下,缓缓地走进来。
那位官员在领导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领导听完以后,缓缓地点点头,也跟着在那位官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那位官员表示领命,大踏步地走出了会议室。
余下来的官员没有动笔,因为他们不知道领导刚才说了是啥,所以也就无从下笔了,而且看着目前的样式,领导也没想过跟他们提及刚才交谈的内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大部分官员的行为准则。
就在那位闯门而入的官员离开没多久,领导匆匆忙忙地宣布散会,还没来得及问秘书那两个走神家伙的姓名,便早早地离开了会议室。
余下的官员们纷纷盖上自己的笔记本,起身离座,整齐有序地排着一条长队,等到领导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他们便鱼贯地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但灯还是没有关,藜乐和陈富贵坐在两张相邻的椅子上,呆呆着对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呆呆地吞吐着枯燥无味的空气。
....
在冥想的那个世界里,陈富贵察觉到有人在敲门,他循着声音走去,一步便走出了城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