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笔疾书,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写着一封遗书那样,仍有泪痕点点滴滴地落在干练的稿纸上,润湿了她的那一些年少无知的字词。
等到天亮以后,她在院子里把那本日记烧了。
随后,她走去父亲的卧室给他请安。
得到父亲的点头致意以后,她走去盥洗室清洁身体,在洗漱的时候,她愣愣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大致上跟昨天的那个自己没什么不同,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
她的那些常年积郁在眉宇间的优柔寡断在这一夜之间竟然统统不见了。
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烧掉了那样,从此荒凉冷清,坚硬如铁。
在进入校门以后,从来不敢跟同学打招呼的她,今天却格外的开朗。
露水般的阳光下,她的微笑如晨曦中的微风,关怀面面俱到,得体而又不失亲切,这让同学们纷纷为之诧异,都说,怎么茉莉你今天这么热情,好像换个了人似的。
对此,茉莉并没有作出任何回答,依旧是微笑着与同学们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抱着笔记本款款而去了。
不少男同学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都在诧异地说,怎么一晚上没见,茉莉忽然变得这么有女人味了?
而女同学们则满是鄙夷地告诉这些见色起意的王八蛋们,人家茉莉一直都很有女人味好不好,就是平常不怎么打扮,也不怎么说话,所以你们这些混蛋才没留意!
男同学们悻悻地笑,上课的钟声在初晨的晴空下,在秋黄的落叶随风飘动的时候,迟缓地响起。
还在拌嘴的学生们纷纷一愣,适时地闭上了嘴,慌慌张张地朝着教学楼方向赶去,生怕赶不上老教授的课前点名。
少有人可以像陈学长那样的生猛,一连好几年不上一节课,以至于老教授们一度把他的名字从点名册里划了出去。
直到最近,陈学长终于如梦初醒般地察觉到毕业的紧要程度。
于是乎,他又是写信,又是登门求情,在一番苦苦哀求下,老教授们才勉为其难地同意把他的名字加回到点名册上。
今天,陈学长还是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教室,早早地趴在桌子上睡觉,基本上所有的老教授都认识他。
所以,老教授不用点他的名字,只需要抬起头看看这家伙今天有没有来,然后再低下头,用铅笔在他的名字旁边划个勾或者打个叉就好了。
茉莉坐在半醒未睡的陈学长旁边,不再是隔壁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