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落花河离宫墙近,每天下朝,大人还能往河边走两步,散散心。”
这像是一句随意的关心,云岚清听了也就随意地应下,没有多想。
江玄瑾进宫两个时辰之后方回,一回来便先领了旨谢了恩。云岚清交了圣旨,没理由多耽误,也就行礼离开了江府。
“你给我坐下。”看着江玄瑾,怀玉方才那待客的笑容消失了个干净,叉着腰横着眉,看起来凶巴巴的。
江玄瑾抿唇低头:“我伤口疼。”
怀玉被他气笑了:“非得进宫的时候怎么不喊疼啊?回来倒是知道疼了?”
“进宫是有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非得现在去说?”
“晚说一天,事情就晚成一天。”
“得得得。”怀玉摆手,“我说不过你,先看看伤口!”
乘虚拿了药膏来,就看着夫人一边数落一边脱君上的衣裳:“真当自己是钢筋铁骨呢?瞧瞧,又全是血!你这样还不得跟我似的在身上留疤?给你上再多药有什么用?就你这折腾的本事,这伤一个月之内能结痂我跟你姓!”
闷哼一声,江玄瑾道:“你本就随我姓。”
出嫁从夫,冠夫姓,乃江白氏也。
怀玉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道:“老实点!”
换了药,重新包了纱布,怀玉带着他进内室,拧了帕子给他擦脸:“从明日起在家里养伤半个月,别乱跑了。”
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江玄瑾摇头:“恐怕不成。”
“干什么?”怀玉瞪他,“全朝廷只剩下你一个做事的人了?带着伤都要为国尽忠?”
“不是……”
“那就别说别的了。”摆摆手,怀玉道,“我会一直守着你的,谁来、说什么、都没用!”
乘虚听得这叫一个欣慰啊,以前君上带病上朝看文书,谁也没法子多说他半句,现在倒是好,夫人噼里啪啦一顿说,他竟然不吭声了,看样子真的会老实一段日子。
该早几年把夫人娶回来的!
李怀玉捏着帕子抹上江玄瑾的脸,一下下的,力道极大,把他那原本苍白的脸蹭出两道红痕来。
江玄瑾也不躲,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就这么看着她。
怀玉气着气着就笑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把就将他抱在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头顶跺脚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屋子里站着的家奴脚下都是一个趔趄。
用什么词儿夸紫阳君都行,可爱……?扫一眼被抱着那人陡然阴沉的脸色,乘虚打了个哆嗦直摇头。
只有夫人敢这么说。
不过比起之前,君上的确是温和了许多,周身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淡掉了,看人的眼神也不再冰冷,粗使的奴仆进来端水倒茶,偶尔还敢与他说两句话。
这样的变化不止墨居里的人察觉到了,江府众人也有反应,江深连出去与人写诗作词都忍不住感叹两声,英雄难过美人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