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李怀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就是江玄瑾查出来的结果?怎么可能呢?白德重不都告诉过他,当时那些人是真的奔着救他来的吗?
是不是他没想明白?亦或是实在被皇姐伤得太狠,所以起了报复的心思?
江玄瑾平静地抬头,重复了一遍:“请陛下定夺。”
“君上。”旁边的齐翰也镇定不了了,出列道,“谋逆案当真就这么简单?臣怎么听柳廷尉说,牢里的人都没认罪?”
“谋逆是大罪,谁会认?”江玄瑾慢条斯理地道,“但陛下当时在场,知道他们是何行径,此案没有多查的必要。”
坑挖好了,旁边准备填的土也备好了,他走到坑边,竟然不跳了?齐翰皱眉,看向后头的白德重:“白御史当时也在场,没什么要说的吗?”
白德重出列,看了江玄瑾一眼,低声道:“依臣之所见,当时徐仙等人带兵围堵御书房,是为救驾,并非造反。”
齐翰暗暗点头,又朝江玄瑾拱手:“君上这案子,查的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以齐大人之见,本君该信白御史之言,断徐仙等人是无辜的?”江玄瑾侧头,“那这案子,不如齐大人来定?”
齐翰一愣,扭头就迎上帝王那略带责备的目光,立马噤声退到了一边。
“此案……”李怀麟叹息,“朝后御书房再议吧。”
江玄瑾不解:“已经可以定案了,陛下还要再议?”
这场面看起来,怎么反倒像是他和齐翰想救丹阳余党了一般?李怀麟有些恼,暗骂紫阳君这脑子真是转不过来,都给他这么多证据了,他竟还要大公无私地定罪。
“再议。”他道。
百官哗然,有看不顺眼丹阳余党的人,此时纷纷跳了出来:“陛下,您切莫对余孽心软啊,事实都摆在眼前,还是早定罪早好。”
“是啊,君上都核查无误了,陛下还犹豫什么?”亲政也有小半年了,还如此优柔寡断,叫群臣如何信服?
李怀麟硬着头皮听着他们的话,觉得有些顶不住了,便起身道:“还有事便早奏,无事就该退朝了。”
白德重袖子里还放着求情的折子,可眼下罪还没定,他也不好递,只能沉默地退回队列里。
朝堂上一片安静,李怀麟挥袖道:“那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江玄瑾站在最前头,如同往常一样行礼。
“君上这边请。”刚跨出朝堂,旁边就有内侍来请了。江玄瑾点头,负手跟他去了御书房。
齐翰等人没跟,书房里就帝王一人,跪坐在软榻的棋局前,像以前一样,放了黑子等他过来。
江玄瑾上前,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再坐到他对面,执白后落。
“君上当真不打算给皇姐留活路了?”李怀麟低声问。
白子落在棋盘交点上,切断黑子一路,江玄瑾头也不抬,淡声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