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薇回头,眼里有些意外。
李怀麟有点恍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个傻子似的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了。
侧殿里安静了一瞬。
紫阳君打小就教过他,为帝者,有重仪,像寻常人这种拉拉扯扯的行为,是断不可以有的。然而,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僵硬地站着,等她的反应。
要是……要是她软了眉目,拉他去软榻上温和地说上几句话,他这龙颜,也就不算白丢。
宁婉薇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眼前这一张脸冷漠又带着恼意,她照旧抽回手,屈膝道:“若是不用御医诊视,那臣妾便让人熬些莲子清心羹来。”
没有软话,没有反手拉他,一个帝王伸出去了两次手,两次都被她挣开了。
李怀麟沉默,然后冷笑了一声。
“不必了。”收拢衣袖,他抬了抬下巴,恢复一身帝王该有的气势,“朕还有事,你自个儿留着喝吧。”
说罢,衣摆一展,大步流星地就离开了侧殿。
“娘娘。”宫女看得眼泪都要急出来了,上来扶她,“您何苦同陛下置气?对您没好处的。”
宁婉薇摇了摇头,眼底一片灰败:“去准备午膳吧。”
“娘娘……”
“让你去你便去。”宁婉薇摆手。
宫女无奈,咽回想说的话,躬身退下。
打从这天起,皇帝便与贵妃闹了别扭,谁也不去看谁,皇帝还下令让贵妃搬去别院,眼不见为净。
多年的恩宠情分,好像瞬间就灰飞烟灭了,李怀麟没再提宁贵妃半个字,大丈夫何患无妻?人家都冷淡了,他还贴上去不成?
柳云烈来得很快,冯翊君似乎没有要顽强抵抗的意思,见柳军人数众多,意思意思抗争了两日,就打开了城门。
李怀麟这时候想走已经是来不及,被柳军带人堵在行宫里,倔强地不肯交出玉玺。
“微臣护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柳云烈笑眯眯地站在殿门外行礼,“陛下跑得太快,微臣实在赶不上啊。”
“你这奸贼!”李怀麟怒喝,“从投效于朕的第一天起,你就在骗朕!”
“陛下息怒啊。”扫了一眼他身前那些个宁死不屈的护卫,柳云烈笑道,“微臣要是不说些谎,陛下何以狠得下心处死长公主,继而亲政?若没有微臣,陛下怕是得再晚上个八年才能摸着玉玺。”
柳军已经将这主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他想活捉皇帝,仍是不敢轻举妄动。
李怀麟冷笑:“让朕亲政?你分明是为了自己谋朝篡位!”
“话别说这么难听啊。”柳云烈哼笑,“谁对这皇位有兴趣?北魏江山破败,战火四起,皇室不存,早晚是要被西梁吞入腹中的。趁着现在您手里的玉玺还有点用,不如好生与微臣谈谈?”
大殿外的人不敢进去,里头的人也出不去,李怀麟沉默许久,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