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动怒,莫不是我这灵茶味道不佳?”
洛玄青闻言一怔,周身鼓荡的气机也跟着降下了几分,一双凤眸盯在陈景云的脸上,半晌冷声道:“香茗为饵,言语为线,乱我心神,引我遐思,道友当真好手段!”
陈景云并不矢口否认,轻笑道:“洛道友此言分毫不差,不过我这旷世灵茶可曾有假?以道友的广博见识想必亦能分辨贫道方才所言非虚。”
洛玄青闻言神色稍缓,微微点头,言道:“本尊道心既铸,又岂会等闲失守?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不过方才的灵茶的确不凡,你所说的海外风物也着实令我神往。”言语间风云渐息,浊浪复平。
陈景云道:“半壶清茶拂心尘,万里浊海迎佳客,方才与洛道友品茗闲聊一阵,着实令人心中畅快,此时月满浊海、景致殊异,不若你我聊聊正事,便是道友欲要做过一场,那也正当其时。”
听陈景云如此说,洛玄青心中难免再次诧异,暗道:“这闲云子方才虽是言语相诱,但该不是妄语,那些海外风物、旷古奇珍定是真的存在,本以为他会以此充作本钱与我谈笔交易,现在看来,莫不是我想错了?”
不过她乃当世绝顶强者,自然不必什么事情都要想到透彻,看了一眼躲在陈景云身后正一脸忐忑的玄离,言道:“我的这具分身倒是被你教授的极好,非但神魂充盈了几分,竟还有了诸般情绪,你今日带她现身此处,想必是存了不该有的念想。”
陈景云叹息道:“洛道友当日欲要研习丹道,以求另辟蹊径,而我适逢其会,便将玄离带回山门传道,说来也不过是要与道友结下一点善缘。”
听陈景云如此说,洛玄青的眼中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事到如今,她又如何还会相信此等鬼话?于是静待下文。
果不其然,却见陈景云回头看了玄离一眼,又自一叹,接着道:“怎奈世事无常,这丫头不知怎地竟入了我家一位长辈的法眼,非但将其收入门下,更将一身秘法倾囊相授。
说来洛道友也该有所感应,这丫头的斩念、藏魂之法乃是出自上古噬魂宗,今人岂会等闲习得?如今玄离的身份再非从前,而我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忤逆了那位长辈的......”
闻言,洛玄青又自一怔,心知似陈景云这样的当世强者,是断然不会在师门传承之事上稍加妄言的,心惊之余,正色道:“难怪你闲云观一脉可以在天下纷争将起之际突兀崛起,原来竟然是自上古之时传承至今的隐世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