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出气没进气,生命进入倒计时了。
它浑圆粗壮的身躯倒下,脖子僵硬,脑袋上仰,短短的獠牙直直刺向天空,小眼睛中,光彩一分分消散。
鼻孔上残留的泥土,尚还保留最后几度湿润。
北极星无情地拧断野猪暴露的喉管,它饿极了,终于猎杀这只野猪,美食就在眼前,可以畅享饕鬄盛宴。
开膛破肚,毫不顾忌四周的恶臭,北极星撕下肉块,将内脏连同血液通通吞下肚。
所谓狼吞虎咽,就是讲这种野兽的吃法,它们因为牙齿的限制,没有咀嚼的能力,吃东西只能靠大口吞咽,进了嘴的,停不过三秒,在舌头上一出溜儿,就进了肚子。
野猪刚死不久,尚存余温,剩的那么一点儿热乎气吁吁冒着,当这种血腥气,热气,臭气臊气泥土气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死亡的味道。
食腐动物远远的闻到这味道,便纷纷张开双翅,发出哑哑的欢颂,或是淌着口水埋头前往,嗡嗡叫的苍蝇,瞪着一双绿眼睛,也去分一杯羹。
那些曾进野猪肚子的,昆虫,野草,坚果,活的死的,存在过的小动物,此刻仿佛都复活过来,向野猪讨债。
于是尘归尘土归土,生时索取,死时失去,给养大地。
北极星许久未进食,这一顿吃的爽快,不但肠胃装得满满,心情也颇为愉悦。
对它而言,饱腹时的满足感就是幸福。
本以为今日没有收获,临走时,竟然有这样一只痴痴傻傻的野猪送入口中,没冒险,甚至没费多大力,就钻进了自己的肚子,怎不叫北极星舒心。
雌虎一顿吃饱,大约能消耗三四十斤肉,吃饱一顿,一周不进食也没问题。
待北极星填饱肚子,地上的野猪尸体便只剩一堆皮毛骨架和难以下口的脑袋蹄子了。
北极星并不打算将这残羹剩饭带回家中,几日前的教训历历在目,虎是很善于学习总结经验的,同样的错误它不会犯第二次,尤其是这种低级错误。
牵挂家中三只幼虎,北极星丢下泥坑中的骨架和一些剩肉,转身离开这一片狼藉。
不用它清理,自然有食腐动物和苍蝇蛆虫解决这尸体,几日后,这里就只剩下一具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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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地,平坦,柔软,由细沙石砾和土壤组成,颜色淡黄。
此时,这淡黄的沙地上,歪歪扭扭画着几行符号,由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