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叼着狍子迈开步子,它要将这狍子转移,不打算继续在这里进食了。
远东豹只觉那气味儿渐行渐远,它不敢起身探查,默默等待片刻,待到草叶颤动声音消失,树枝折断声响沉寂,它才小心翼翼的钻出灌木。
粗壮的树干下,瘫在地上的公狍子已经消失,留下了一小滩鲜血,渗透进泥土中,凝固成板块。
远东豹的眼睛都绿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天地良心,先盯上狍子的也是它,先发动攻击的也是它,抓破皮毛的是它,扼住喉咙的是它,杀死狍子的是它,享用美食的却是母老虎。
血迹一路延伸到草丛中,蔓延到森林深处,远东豹爬上一棵兴安落叶松,它试图窥探母虎的动向,偷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不能叫偷,应该叫拿,那是它的劳动所得,拿回自己的战利品,天公地道。
可惜,大雾弥漫,仿佛上天都在偏袒雌虎,那壮硕的身躯叼着狍子进了密林就再没踪影,远东豹只得跃下落叶松。
匕首似的利爪将粗糙的树皮剌出道道白痕,发泄不出心中的愤懑。
血迹铺就一条羊肠小道,腥气引诱贪婪的远东豹前进,它舔了舔嘴角,有一种食物进了口腔,滑进腹部填充空荡荡胃的错觉。
伸出一只粗壮且柔软的脚掌,它弓着身子,轻声轻脚,挤开草丛,跟随血迹和气味儿的指引,前进。
............
雌虎寻到了一棵百年老树,足足有它三四个身长般粗细,矗立在森林中像一座小山,高耸挺拔,在雾霭的衬托下更显魁梧。
在这棵巨树的附近生长着茂盛的灌木,是个合适的进食点。
雌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它知道自己一顿无法将整只狍子吞下肚,剩余的碎肉难免会落入其他肉食者或者杂食者口中。
将猎物藏在森林一角,待下次饥饿,可解燃眉之急。
一边思量,一边进食,这头成年狍子很快就被分解成一块块碎肉,牺牲了自己,充实了雌虎。
最后仅剩下遍布缺口的皮毛,难以啃食的生长着犄角的头颅,一堆骨骼,还有半截连着脑袋的脊椎,脏兮兮不复洁白的尾巴。
雌虎心满意足的伸出舌头刮掉嘴边的碎肉血沫,它已经吃饱了。
狍子剩余的残尸多是骨骼皮毛,可以食用的肌肉脂肪极少,待腹中的肉类消化成营养能量,若它有闲暇,便可以重回此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