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重重一蹬,踹开了孟焦,险之又险的死里逃生。
脖颈上,两个血淋淋的深邃的窟窿,溢出殷红的液体,浸湿了旁边的毛发。
雌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定一定心神,孟焦如同一条跗骨之蛆,又缠了上来。
战斗进入白热化,紧张刺激的贴身肉搏开始了。
雌虎绝望的咆哮,张开虎口胡乱思考,四爪抓挠,身体始终不曾脱离地面,被孟焦死死钳制住,无论它多么声嘶力竭的呼喊,多么疯狂的反抗,都无法掩饰它心中的恐惧和惊慌。
一头比它力气大,速度快,杀伤力强,而且还皮还比它厚的半大雄虎。
一头比它清醒,比它思维缜密,比它有耐心,比它阴险狡诈的半大雄虎。
一头满腔仇恨,心怀怒火,彻夜追寻的半大雄虎。
它有取胜的可能吗?
厚实表皮上,浓密的长毛被雌虎抓下,挠破,孟焦的防御并非坚不可摧。
受伤是难免的,疼痛是难免的,雄虎享受这个过程。
犬齿之下,血腥再次灌了一嘴,染红了唇舌,牙齿透亮。
不过这一次,并非温柔的舔舐,而是凶恶的啃咬,鲜血中的滋味,也不是熟悉的母亲的气味儿,而是陌生的腥臭味儿。
雌虎遍体鳞伤,处处都是孟焦粗暴的“吻痕”,还有狠厉的“抚摸”。
本就饥寒交迫,不久前又经历了一场竭尽全力的厮杀,雌虎哪禁得住这种折腾。
孟焦越战越勇,攻势如狂风骤雨,连绵不绝,雌虎却越发倾颓,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被按在积雪中压着打。
漂亮的虎皮,伤痕之处胜过完好之处,孟焦本可迅速结束这场战斗,但它没有,它要将母亲所受的痛苦,全部还回去。
还有一部分,是为火箭和虎三妹的担忧、悲伤,讨的利息。
雌虎毕竟是血肉之躯,力量有限,起初还能奋力挣扎反抗,后来随着失血过多,体力损耗过大,连吼叫的力气都难觅半分。
孟焦咬断它喉咙之前,它就已经奄奄一息,无法动弹了。
待厮杀结束,孟焦重新起身时,积雪上已是一片断断续续的血红,凌乱的铺开,占据周围几米。
雪下的土壤砂石,两头参战者或是淡黄或是漆黑的毛发,枯枝败叶。
傲然挺立,带着几道浅薄伤痕的半大雄虎,头颅扭曲,一动不动,死去的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