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在阿宝的带领下向远方前进,它们沉重的身躯压在草原的沟壑上,脚掌紧贴大地,每一步都压垮野草,接受着远方的脉动。
这片辽阔的高原曾经托举着上千头毛象,为它们提供栖息地还有食物,现如今,已所剩无几。
奔涌的河流还未被冷气凝结,岸边的芦苇摩肩擦踵,招摇。
水鸟隐藏在这纤细且脆弱的特殊“森林”中,发出鸣叫,扑棱翅膀,身体笼罩在湿冷的空气中。
淡淡的雾霭漂浮在河面上,在寒风中飘摇,舞动,被残阳染成一片金黄。
明日清晨,河岸旁的芦苇上将会挂满白霜,自然传递着自己的信号,寒冬正在逼近。
象足停顿,阿宝微微抬起头颅,低垂的象鼻向上弯曲,它将目光投向远方,芦苇荡之后。
玉带般的长河上方,氤氲之气已被吹散,太阳从地平线上消失,只留下一抹狭长的金线,然后便沉没下去,仿佛从这个世界离去了一般。
昏暗的天空缺少那宏大光芒的照射,呈现宝石似的墨蓝。
星辰闪烁,银河横贯,皎月清辉,分外冰冷。
眨眨眼睛,阿宝有些疑惑,就在刚刚,它好像接受到了同类的信号,但那感觉实在太过虚幻,以至于阿宝以为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这支孤独的队伍已经四年未与同类相遇了,被孤独笼罩,阿宝时常会觉得,世界上只剩这几头猛犸了。
长鼻中喷吐着气息,阿宝缓慢转身,发出低沉的象鸣,它在询问红叶子。
红叶子将长鼻卷曲起来,它瞥了远方一眼,有些犹豫。
不是每头猛犸都像阿宝一样,对找到同类抱有那样强烈的欲望。
作为队伍中唯一的一头雄象,阿宝的经历分外坎坷,也正是那样艰苦的岁月,颠沛流离的生活造就了阿宝不平常的性格。
红叶子未将注意力集中在脚掌之上,它模模糊糊的好像感知到了某种呼唤,但又说不清道不明,当阿宝询问它,它便有些难以答复。
见红叶子模样窘迫,阿宝未再追问,它的视线又转移到短鼻身上。
短鼻是象群里的老资历,它低垂的鼻子末端布满爪痕还有各样的狰狞伤口。
身体的残缺不是生来就有的,短鼻幼年曾经遭到过一群可怕老虎的袭击,虽然侥幸逃得性命,却没能保住自己的鼻子。
受伤的鼻子严重影响了短鼻的日常生活,好在它生性聪敏坚强,很快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