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肯,怕不干净,污了你府里。”
甜酿听在耳里,也倍感心酸。
家风严谨的人家,哪里容得风月女子入门,连站过的地方都要用清水洗净,可怜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身陷污泥,还要遭人嫌恶。
甜酿翻来覆去看着手中阮阮亲笔写的拜帖,心里松动,跟着湘娘子一道去天香阁,楼中花娘见甜酿回来,很是羡慕嫉妒,一拥而上,拉着甜酿的手叙旧。
大家在一处玩投壶博/彩,阮阮拖着甜酿的手,眨眨眼:“许久不见你,近来我手边得了一件好首饰,带你一起去我房中看看?”
湘娘子和潘妈妈都叮嘱阮阮:“别胡乱走远,早些回来。”
两人一道携手上楼,阮阮把房门打开,把甜酿往前一推,笑得格外奇妙:“里头有个人,每日在我这里软磨硬泡,说是你的旧识,有名有姓的,想要见你一面。”
屋内坐着个俊秀青年,那人听见门口的动静,激动难安,直直站起来,大步迈了两步,看见门旁一张久违的娇靥,又惊又喜,又哀又伤。
甜酿没想到那个人是张圆。
她显然已经怔住,站在门首僵住,动了动唇,丝毫说不出话来。
她几乎把张圆彻底忘记了。
“甜妹妹”
“张圆”
少年眷侣,他和别人总是不一样的。
“好些年没有见过甜妹妹了。”他目光中满是忧伤哀意,“一别数年,物是人非”
“你为何会在这?”她绽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去年听杜姐姐说,你娶了窈儿,在京城做官,还未来得及和你道声恭喜。”
“我今春才到金陵来,我想法设法想见妹妹一面,却只能在这儿”张圆急急迈向她,在她面前站定。
他目光沉痛看着甜酿,隐隐有泪意,乍一见她,全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我听说了妹妹这几年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每一件每一样我从来没有这样悔恨过。”
“施少连害了妹妹,他害了你,他害了我们。”张圆死死咬牙,清秀的脸庞发红,“每每想起,我恨不得一刀剁了他,让他尝尝我们的苦。”
没有什么我们,只有她和他。
“张圆”她面色虽有些苍白,但已镇定下来,眼神平静,“那些都过去了”
“我带你离开他!”他脱口而出,“离开那个衣冠禽兽!”
甜酿蹙起眉尖,默默看着眼前人。
她不明白张圆的意思。
“我如今日子过得很好。”甜酿目光有些游离,“有劳圆哥哥挂心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她态度有些疏离和随意,语气却是笃定又真挚的。
张圆看着她一双澄净的圆眸,满腔的酸涩和怒火瞬时僵住,丝丝苦意弥漫上舌根,不自觉蹙起了剑眉:“甜妹妹”
他思前想后,终有勇气见她一面,想着抚慰甜酿哀哀欲绝的泪水,却没有想过她是如此的淡然。
“如果日子真的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