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中明明有些欣喜,可脱口而出的永远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呵,陛下还来看我这阶下囚干嘛呢?”
皇后语气凉薄,一袭白衣在这幽暗逼仄之处显得格外特别,语气和从前依旧,只是多了几分苍凉和平静。
皇帝皱了皱眉,眉眼中已多了一丝不悦,只是转而想到这人与自己结发多年,而且马上就要遭受凌迟,便叹了口气,将情绪压了压。
“为何这么多年,你就是不肯服软?”
皇后听罢冷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反问道。
“我身为丞相嫡女,之前又是一国皇后,我的颜面是丞相府的颜面,是北冥的颜面,怎能服软?”
“即便如此,在寡人的面前,你也不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么多年,你何曾与我温柔软语过,不是一面提醒我身为皇帝该怎么做,就是发生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肯告诉我!”
“陛下,我的夫君是皇帝,是这北冥的九五之尊,怎可能是我一个人的!”
“还你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你可曾有过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夫君?”
“你!”
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皇帝的火也被拱了出来,这两个人就是这样,独处的时候甚至会以你我为称谓,却不到三句半就会吵起来。
“凌迟之刑,你可知道是什么?竟然随便就敢应下来,我该说你刚愎自用还是说你蠢笨如猪?”
皇后一声冷笑,“呵。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管,贵妃还在等着你吧?她刚刚失了孩子,陛下可别浪费时间在一个阶下囚身上了。”
皇后的语气渐渐的淡漠了下来,仿佛这些都是与自己无关的身外事。
“你以为朕愿意管你?若不是丞相苦求,朕才不来!”
“陛下不就是想用我来牵制父亲吗?不过还是劝陛下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让父亲冒险的。陛下请回吧,我要歇下了。”
说完就真的将外衣脱了躺在了地上,明明冰凉刺骨,却仿佛感受不到一样。
“歇下?”皇帝的目光中突然变得锐利,望着地上那人散落在地上的长发和雪白的玉颈,又一次的气不打一出来。
“寡人允许你休息了吗?”
皇后毫不理会,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皇帝怒气更甚,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过了许久,皇后坐了起来,眼中的淡漠渐渐的被凄怆取代,她抱着自己的腿,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事实证明,她是真的不知道凌迟到底是个什么刑罚。她以为的是赐给她一个跟三尺白绫差不多的东西。
直到行刑的那一天她被紧紧绑在了十字的刑架上,看着刽子手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她好像才忽然的明白了凌迟跟剐刑才是同一种刑罚。
意识到了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身体中的惊恐扎了无数个窟窿,已经从心脏的地方遍布到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