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引歌被内侍带走的时候,夏玉词一脸忐忑不安,与一旁幸灾乐祸的薛引秋形成鲜明对比。
只是,薛引歌没有被带到皇帝的御书房,而是来到了宋贵妃的蒹葭殿。宋贵妃盛宠十几年不衰,但若假传口谕……即便她是为了她的侄女宋思锦,薛引歌也觉得这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还是她已经受宠到如此地步了?
见到宋贵妃的时候,她正在园内修剪花枝,薛引歌跪了半晌,也无动于衷。她知道,这是下马威,也为了给宋思锦出气。
宋贵妃是商户之女,容色艳丽,歌舞双绝。已过而立的她,驻颜有术,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她看了看自己的丹蔻,狭长的狐狸眼睨了下薛引歌,淡淡地扬了手,“起来吧。”
只是,不等薛引歌站起来,一个香囊被朝她扔了过来,砸在她额头上。薛引歌只好再次跪下。
“臣女惶恐。”
宋贵妃的大宫女白鹭开口:“这香囊可是你给长乐乡君的?”
薛引歌苦笑,其实她也猜想过野狼或许是为她设计的,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宋思锦代她受灾。现在看来,必定是这个香囊有问题了。
“这香囊是臣女赠与长乐乡君之物。”
白鹭讥笑:“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长乐乡君。”
“此物虽然是臣女赠与乡君之物,但诗会众人可作证,若非乡君赏识,臣女根本无缘接近乡君,更无法左右乡君是否会看上此物,又谈何赠与,更遑论借此谋害乡君?再者,臣女与乡君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乡君?”
宋贵妃依旧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那只尊贵的白色猫儿,白鹭便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在诗会提前离去?又为何毫发未损?”
薛引歌苦笑道:“诗会上的小姐身份尊贵,不屑于与我为伍,我自知不该扰人兴致,便去了个清净地儿。恰巧碰上顾公子,因诗会狼群受了惊崴脚,所以顾公子才送臣女回府。”
白鹭看向宋贵妃,宋贵妃面无表情道:“听闻,你与顾公子议亲了?”
薛引歌露出小女儿情态:“臣女有幸小时候得顾夫人青睐,与顾公子定下了娃娃亲。而臣女已近及笄之年,因而两家开始议亲。”
借顾夫人的名义,也能少了不少麻烦——总不能去向一个已经入土多年的人求证。
宋贵妃这才起身,走到了薛引歌的面前:“抬起头来。”
薛引歌这才得以欣赏宋贵妃,浸淫后宫多年,她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粗鄙,反而贵气逼人,任谁也想不到她曾是商家女。
“倒是个美人胚子。”宋贵妃捏着薛引歌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件物什,然后下了这样的评语。
薛引歌看着眼前美人蛇一般的人物,背后已经出了冷汗。宋贵妃的猖狂她前世可深有体会,让她也受了不少苦,便是如今也觉得膝盖有些疼。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