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引歌有些意外姚景年会在此时来见顾行止,不过因为他的突然拜访,薛引歌觉得为了小心行事,几个人还是稍作易容。
见到姚景年的时候,薛引歌发现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被宋贵妃屡次针对,陷入险境,现在被贬为小小的一个县令,他也浑不在意,泰然自若。
“顾大人。”姚景年稍作介绍,然后就同顾行止坐在一处,俨然要商议要事的模样,于是薛引歌同江衍、齐燃以及裴昊然也一同离开。
薛引歌同江衍一起在凉亭内坐下,薛引歌问江衍说:“你觉得这次姚景年来是为了什么?”
江衍喝了一口茶说:“依我看来,不过是为了商议修河筑堤。”
江衍用手沾了沾茶水,在桌上描画着:“杭山县与常山县相邻,长江从此蜿蜒而过,若要修堤,两县之间这里必须打通,所以必须通力合作。”
薛引歌点头,其余河段的堤坝已经修好,这与常山县相邻的地方,确实是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姚景年是如何解决宋贵妃修河款的问题?”
“这个简单。宋贵妃给姚景年的修河款必定不足,不过常山县比杭山县富足,姚景年可以搜刮那些富人,只不过处理不好容易出问题。”
“可是宋贵妃会这样简单?”
江衍笑说:“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了。”
薛引歌有些不懂,江衍继续解释说:“派送修河款是她的人没错,按理说应该避嫌,但是她可以借口是为了看宋思锦,这样别人也无可指摘。若是修河款有问题,她虽难辞其咎,但找个人出去顶包她也能全身而退。现在既然修河款没事,那若是姚景年处理不好修筑堤坝的事情,总能抓到他的不是,借机惩治,若是姚景年找出证据说是宋贵妃的陷害,反而会被说是对宋贵妃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可是她又怎么能猜到姚景年处理不好修筑堤坝的事情?”
江衍道:“即便没事,宋贵妃也会让他有事。这层层汇报上去,僻重就轻,你说,皇帝会不会治姚景年的罪?”
薛引歌恍然大悟:“你是说,宋贵妃的手下早就……”
“不管姚景年怎么做,宋贵妃都有办法让他翻不了身。”
薛引歌有些不解:“即便宋贵妃是为了宋思锦,但对姚景年这样痛下杀手,也不像是宋贵妃的作风。”
江衍点头道:“这事确实蹊跷,按理说姚景年并不会对宋贵妃产生什么影响,不过无关紧要的人,宋贵妃费了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对付他,确实有点大材小用。”
江衍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除非她有非杀姚景年的理由,比如说,姚景年能对她的身份地位产生巨大威胁。”
薛引歌瞬间明白了江衍的意思。
如果宋贵妃知道了姚景年的真实身份,必定是要痛下杀手,不留后患。当初苏皇后巫蛊案以及苏家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