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说:“你帮我穿。”
薛引歌起身,双手环过顾行止的腰,给他系好衣带,整理了一下肩袖的位置,拿过宫绦,给他系好,再挂上当初她送的米奇刺绣香囊,还有他的一块麒麟样式的羊脂玉玉佩。
顾行止低头看向正在专心致志给他穿衣收拾的薛引歌,长发垂落,扫过薛引歌的脸,顾行止突然就觉得心头有一些热,他不由自主地捏起了薛引歌的手。
薛引歌皱着眉,似乎尤其奇怪,顾行止却牵着她在她的梳妆台前坐下。
“你给我挽发吧。”
薛引歌拿过桃木梳,一手扶着顾行止如丝缎般的长发,一手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动作轻柔,却忍不住羡慕顾行止的好发质,长发如瀑也不过如此。
“你想回京城么?”
薛引歌梳头的手一顿,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梁州城在我的治下,已经一派繁华。皇帝自然不会任由我在这里根深蒂固,只怕过不了多久,京城的调令就要下来了。”
“这是朝廷里的人传来的消息么?”
“嗯。皇帝本有这样的想法,我手下的人也不过是顺手推舟,何况他们也希望我能早日回到京城。”
薛引歌心思微动,祖母的死她一直耿耿于怀,想早日回到京城为她报仇,若是这次能回去,也是极好的。
带上玉冠之后,薛引歌双手放在顾行止的肩上,顾行止左手按住薛引歌的右手,微微抬头说:“若是回了京城,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了?”
“无妨,我总归是要回去的。”薛引歌虽然疲于应对那些贵妇以及各种应酬,但为了顾行止,她愿意。
“我们在梁州城也一年多了,京城的局势也大不一样。”顾行止起身,牵着薛引歌在圆桌坐下,他拿着茶杯,摆成几种形状说,“现在朝廷的势力可以分成几种,一种是我潜伏其中的,另外则是姚景年的党羽,再者,皇帝的势力自然不可小看。”
薛引歌听顾行止分析说:“宋家看似得势,其实不过是皇帝手上的一把刀,当初皇帝用宋家对付那些世家,现在又用宋家来牵制朝中势力,保持微妙平衡。只是这个孔家,看上去却难以琢磨。”
薛引歌如实告诉顾行止,姚景年跟她说的关于孔家的情况。
听完后,顾行止微微皱眉:“看来孔家是想坐收渔利,看似中立,实则面面俱到,左右逢源,还有着清流的名声。”
房中沉默了片刻,顾行止将茶壶放到其中说:“我父亲也在京城,只是不知道在谁手里。到时候谁会用他要要挟我。”
薛引歌将手放在顾行止的手背,安抚道:“父亲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
在调令下来之前,京城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九皇子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