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年却没有回目光给她,而是淡淡地盯着自己的酒杯。
总体而言,这一顿饭还算是和谐,通达镖局的护镖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副豪爽,让薛引歌他们这一桌也被他们感染了热情。
等到晚饭散了,薛引歌才挽着顾行止的胳膊在院子里散步,而饭后散步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皇帝此举打破了原先的计划,我们也只能顺势而为了。”顾行止说,“在朝堂的这两年,我发现如今的大辰当真是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若不能整顿吏治,自上而下地进行改革,那么百姓就会自下而上地发动暴乱,推翻萧以光的统治。”
薛引歌皱眉,她从未想过会如此严重,就听到顾行止说:“我在推行地瓜和土豆的种植时,发现土地兼并已经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地步,大批良田都在世家豪绅手中,百姓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佃户,甚至不得不卖身为奴才能有一口饭吃。”
薛引歌之前在杭山县的时候已经有所体会,本以为是穷山恶水,天高皇帝远没人管才会导致像孙员外那样的蛀虫,现在看来是整个大辰都病了。
“若是像杭山县那样改革……”
顾行止摇头说:“不行的。在杭山县我能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但是若要在整个大辰推进,必定会触及到世家的利益,盘根错节的关系下,再好的改革措施都会付诸东流,即便强令推行,也抵不过阴奉阳违或者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
薛引歌学过历史,自然是懂得顾行止说的什么意思,历来变法都是失败告终,不是没有缘由的。
“为今之计,惟有推翻萧以光的统治,让世家重新洗牌,并且将土地重新分配。”
“所以,只有战争这一手段了吗?”“能不用战争是最好的,若是不得以,那就只有这种办法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不知不觉夜色深了,两人回房休息,目前顾行止是以幕僚的身份在吴是非的府上住下的,而薛引歌自然是作为家眷存在。
两人刚回房,就听到隔壁的卫梓然死活不愿意留在吴是非的府上,吴是非拦住她说:“我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你而已,这样不行吗?”
“那你能不要偷偷在半夜出现在我房间里行吗?”
吴是非有些委屈,但那是以前不懂事的情难自禁而已。
“我以后不会了,何况你不是在房间都设有机关吗?上次害得我差点中毒……”
薛引歌捂住嘴偷笑,没有想到卫梓然和吴是非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然而,薛引歌还想偷听的时候,顾行止将她准备偷听探出去的头掰了回来,搂着她的腰就进了房间。
不得不说吴是非的品位当真也是不错,虽然看着是客房,但是里面的布置都十分用心,看着是普通的画作以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