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昌州之危暂时解除,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松懈半分。
裴昊然并未重伤,只是一些皮外伤导致了失血过多,加上他过于疲累才会昏迷不醒。
当初裴昊然的行军路线为什么泄露,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或者说也无法追究。
议事厅内,吴是非愁眉不展:“现在昌州城内里里外外,加上青州借来的兵也不过才六七万,若是朝廷继续增援的话,只怕守不了多久,更别说现在城中人心惶惶。”
姚景年说:“朝廷的军力分散,这次调动十万人马来攻打昌州已经是极限,其他州府只怕也不会听皇帝的调遣。”
姚行远摇头说:“你们到底还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从不为天下苍生考虑。”
看着姚行远的手指向的位置,众人一惊,他继续说:“他很有可能从这里调兵过来。”
顾行止皱眉:“这……萧以光真的会这么做么?”
“他会的,因为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薛引歌沉默,这确实是最坏的情况了,但萧以光确实很有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从议事厅出来后,顾行止的神色有些沉重,薛引歌握住他的手安慰说:“会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但今晚,对于昌州城内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朝廷得知周令珺十万人马也没能攻破昌州城,生擒顾行止等人之后,十分震惊,但萧以光则是震怒,他想换掉主帅,但是朝中根本就没有可用之人。
看着底下一群贪生怕死之徒,萧以光突然感觉荒唐,气急攻心,他剧烈咳嗽起来,似乎姚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德公公连忙拿出帕子递给萧以光,随后小心翼翼拿开,余光瞥见帕子上的血,心下骇然面上却不敢透露出分毫来。
大殿内安静了下来,百官面面相觑,却无人能上前去推举出一个可以去昌州平叛的人来。
萧以光按着龙椅上的龙头,他起身,道:“既然你们没有人选,那就继续由周将军平叛。”
“可是,陛下,这新增的人马……”
“从各个州府调过去。”
兵部尚书曹修抹了一把汗,上前道:“陛下,州府之间并不配合……此番昌州叛乱,青州还曾借兵三万给那乱臣贼子。”
萧以光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扶着额头,似乎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回到清贵妃的宫殿,看见清贵妃正在软塌上躺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萧以光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故人。
小太子已经熟睡,就在一旁。萧以光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慈爱。
清贵妃悠悠转醒,见到皇帝,她展颜一笑:“陛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和太子。”
萧以光在上座坐下,眉眼之间满是疲惫,他本想咳嗽,可顾及到小太子还在一旁,只能强忍着,捂住嘴侧过头在一旁偷偷咳嗽。
清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