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怀里拎着一竹篮的各样吃食,嘴里却是叨叨:“嬷嬷说了好一番,说这些不值什么银子,府里多的是,怎么才出来就要买?”
顾玉磬挑眉:“我是主子,还是她们是主子?我要吃什么,倒是要她们来叨叨!”
出门在外,当娘的自然备足了银钱,但那都是由嬷嬷管束,回去要报账的,嬷嬷们生怕回去夫人说她们纵着姑娘吃零嘴了,是以管束严格。
顾玉磬说了这么一句,也就罢了,当下出了燕京城,穿过索云桥,在清脆悠闲的马蹄声中,便来到了郊外那条官道,此时极目望去,天高云阔,郊外的那片柿子树已经满是红色,果繁叶稀,顾玉磬鼻子耸了耸,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甜美柿子香,还夹着郊外瓜果的清香。
顾玉磬来了兴致,她想念柿子皮揭开后,里面鲜亮剔透的红果子,软糯糯的甜,吸进口中化开,那才叫美呢。
小惠儿看看外头,低声说:“姑娘,我看你且忍忍吧,到了三少奶奶那里,你还能缺了那口吃的?”
她说的三少奶奶就是洛红莘,洛红莘嫁给了嘉丰公主的三儿子,嘉丰公主夫家姓杜,育有三子。
顾玉磬听这话,诧异地看了看小惠儿:“你自小跟着我,怎么养成这般吝啬的性子?”
姑娘家想吃个柿子还要忍吗?
小惠儿:“那柿子性寒,若让嬷嬷去买来,自然要免不了一番叨叨,我们自己,哪来的银子……就是铜板都没有了。”
顾玉磬听着,顿时一噎,竟穷困至此吗?
如今她的首饰都典当出去了,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当姑娘的,还不至于沦落到自己去添置什么,所以当姑娘的比嬷嬷穷。
她无奈,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嫁人好,嫁人了,自己有了陪嫁,夫婿也会把银子给自己打理,到时候想怎么花怎么花,那多自在。
钿车继续沿着官道前行,路上又有柿子香扑面而来,且越发浓郁,顾玉磬看着在那纷纷扬扬的落叶中,柿子树上高高挂着一个个艳红的小灯笼,不免在心里哀叹,有比她更穷困潦倒的侯门千金吗?正想着,就听得后面传来马蹄声,这官道还算宽阔,足以容两辆马车同时并行,倒是不必让路,顾玉磬便隔着纱帘,下意识往后面看。
谁知道,那人却是银袍白马,马蹄飞扬间,溅起五彩斑斓的落叶,在骤然的溅起后,便依着一个弧度优美地飘飞,美得仿佛一副流动的画。
顾玉磬诧异地看着那人,只因认出,此人正是她上辈子的夫婿萧湛初,那么年轻的九皇子,昔日狮盔兽带,银甲白袍,英姿勃发,一战惊九州,偏又生得那般丰神俊朗,燕京城里多少姑娘,只看到他那白马白袍,心都已经醉了。
这些心思,不过是转瞬之间罢了,顾玉磬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揪着纱帘落下来。
只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