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他这话说完,就觉眼前那黛紫武袍袍角飞起,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只云靴已经重重地踢上他心口。
那力道很大,他的身体犹如破布包一般飞起,最后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脸朝地狠狠地摔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鼻子酸胀,黏糊糊的血流出来。
“滚。”那位矜贵的九殿下,在踢出一脚后,淡漠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简单地吐出这么一个字眼。
赵宁锦浑身颤抖,几乎不能停。
他是淮安侯府嫡长子,他也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少爷,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结果却在这九殿下面前,被如此欺凌,却半句还不得嘴。
不过他到底哆嗦着爬起来,抹了一把混合了泥和碎叶的血迹,之后如丧家之犬一般赶紧跑了。
目睹了这一场大戏,顾玉磬心里痛快,又觉有些还害怕。
在她心里,萧湛初是年少挂帅的将军,穿着战袍的样子英姿勃发,是晨间白衣飘飘练剑的夫君,舞剑姿态优美飘逸,也是那个朝堂上尊贵的皇子,一身紫袍穿得矜贵从容,总之无处不是美。
可是——
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他其实也可以挺吓人的,不是那种闺房中沉下脸来的不悦,是一脚把人像狗一样踢飞的煞气。
萧湛初看着赵宁锦狼狈地跑了,这才转过身。
转过身后,他便见顾玉磬正神思恍惚地望着自己,倒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她见到自己看他,眸中下意识闪过一丝惊惶,眨眼间修长的睫毛忽闪着。
萧湛初蹙眉:“没事吧?”
顾玉磬沉默了会,才摇头,咬着唇低声说:“没。”
萧湛初黑眸落在她的手腕上,白净纤弱的手腕几乎透明,如今印上了些许红印。
他神情依然不悦:“他刚抓你手。”
顾玉磬:“嗯,不过没事,也不是特别疼。”
说着下意识将手腕隐入袖中。萧湛初却拿出一个药膏来:“这个给你。”
顾玉磬看过去,是一个修长的小白瓷瓶,上面一个木塞子,便道:“什么啊?”
萧湛初:“活血化瘀的。”
顾玉磬:“不用,我家里有药啊。”
萧湛初;“这个不一样,这个是——”
他略停顿了下,并不想说这是上次在湖边,他不小心握疼了她的手,之后便让御医调配的,不但能活血化瘀,还能让肌肤细腻滋润。
只是一直没机会给她罢了,这次想着,或许能碰到,又想着,或许能给她。
于是他硬声道:“这是宫中御医的方子,自是比你家里的好。”
然而顾玉磬看着这小白瓷瓶,她并不想要,说白了就是不想沾他的光,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
于是她低声道:“其实他虽握了我的手腕,但也不是太疼,没什么要紧,犯不着用什么药。”
又想了想,他刚才打人下手那么重,淮安侯府那里若是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