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天一下子凉了起来,顾玉磬最爱这个季节了,可以听外面秋雨滴在芭蕉上的声音, 也可以点着熏香看看话本。
可谁知她身子却不争气,这么一变天, 人竟然病了, 连着咳了两日不见好。
安定侯夫人知道,命长媳谭思文过来探望,又将她往日用惯的方子给了府中嬷嬷,命她们煎药小心伺候着。
丫鬟通报了后,嬷嬷将她请进来,谭思文过屋的时候,恰见那位九殿下也在,正侧坐在榻边,手里端着一个药碗,在那里低声哄着∶"若不吃药,怎么能好?吃了这药,前晚的事,我便应了你,如何?"
谭思文顿时眼皮跳了一下, 一时前不得退不得。
这位九皇子的性子她也知道,沉默寡言待人疏淡,知道他对自己小姑子颇为疼宠,她自然也是松了口气, 为小姑子庆幸寻到这么一个位高权重身份尊贵的好夫婿。
上次霍如燕的事,她也知道,私底下和婆母说起来,其实还是觉得自己小姑子有些胆大妄为了,是以这次过来除了探病送方子,婆母那里的意思,还是说要让她好生规劝一下自己小姑子,让她千万不能恃宠而骄,要收敛了自己性子。
"毕竟那九殿下年纪小,心性不稳,今日放在心头固然是千般好,可哪一日不喜了厌弃了,依她那性子,可不要惹出祸事来。'
这是她家婆母的原话,谭思文其实也深以为然,是以今日想着,不动声色地劝劝。
可谁知道,还没进门就听到这话。
谁能想到,那位平时看着疏淡冷漠的尊贵皇子,私底下竟然是这么和小姑子说话的,分明人家皇子的年纪更小,却在这里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哄着自家那小姑子。
偏生自己小姑子还不收敛,在那里撅着嘴儿撒娇道∶"才不信呢,不过是哄我罢了,等我吃了,说不得又说自己没说过,我不信! "
小姑子本就在病中,声音是略带着沙哑的软,又酥又绵,就是谭思文听着,都觉得心荡,更别说寻常男人了,怕不是恨不得把什么都捧到她跟前 !
旁边嬷嬷听得,也觉尴尬,前不得后不得,只能咳了声。
谭思文本想着干脆先回避下好了,谁知嬷嬷这么一咳,屋里头自然看过来,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进去后,先向萧湛初见礼。
萧湛初看到谭思文,神态间倒是颇为敬重,对她解释道∶"病了两日,宫里的御医来过了,说是她身虚体弱,时令转冷,这才得了风寒。"
谭思文听了刚才这皇子哄着自己小姑子的话,只觉得再也无法直视这位皇子了,当下凑在榻边看顾玉磬。
顾玉磬纤细的身子赢弱斜靠在榻上,肌肤原本就白,如今白得竟仿佛透明一般,一头丝绸般墨发散开来,衬得那小脸越发瘦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