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但到底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
就在这么一低首苦笑时,萧湛初几步上前,从后面将她拢住。
并不觉得冷的,但是当她被那精壮的身体包围 ,她才意识到,其实她冷,凄风苦雨中,她的衣衫已经半湿。
原本毫无知觉,现在却有寒意自身上那潮湿中往外蔓延,每一寸寒意都如无形的丝,迅速蔓延全身,最后形成一道冰冷的网将她禁锢其中,她无处逃脱,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他越发将她抱紧了,又用自己的大氅将她裹紧了,低首哑声问道∶"怎么淋成这样,傻了吗 ,下雨还傻站在这里?底下人怎么伺候的 ?"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围一行伺候的,尽皆面色苍白 ,两腿发颤。
便是再迟钝,也都看出来了,今天的皇子妃不对劲,今天的九殿下更不对劲,像是……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顾玉磬却是茫然不知这些,她从他怀里仰起脸看他,恍惚中觉得,他其实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黑眸沉稳,每一处线条都是年轻男子的硬朗。
此时的他低首凝视着自己,黑眸中是几乎溢出来的怜惜和心痛。
她迷惘地望着他的眼睛 ,心想你怎么可以?
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已经布下罗网,看着我挣扎痛苦,最后不动声色地收网。
当一滴雨丝轻落在他眉梢的时候,她终于伸出手指来,轻轻地擦过那处,口中却不自觉地问∶"你是谁啊…
萧湛初下巴倏然收紧,他僵硬而有力的双手在颤抖,不过掐住她腰的动作依然是可控的温柔。
他低首问她,声音艰难地自气腔中挤出∶"你说我是谁 ?"
顾玉磬放开自己沾了湿润的指尖,仰着脸茫然地看她。
萧湛初的呼吸停滞,心在缓慢而猛烈地跳,每一次都清晰可闻,身体所有的精神,仿佛都聚集在眼睛和耳朵上,他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反应,听她说出对他的宣判。
顾玉磬仰脸看着萧湛初很久,恍惚中却觉得他就是那个骑马急奔而来的萧湛初了,春寒料峭,她看到他的墨发疯狂地打在衣袂上,他来得好急。
为什么这么急,是知道自己死了难过吗 ?
她眼睛便有些湿润了,踮起脚来,唇轻轻地滑过他的下颌线,那里沁凉,残留着雨露。
那沁凉的雨露沾上她的唇,尝着是淡淡的苦腥。
当她轻轻一个蹙眉的时候,她的夫君便将她牢牢地环住,之后打横抱起她,抱着她进屋去了。
他抱着她沐浴,亲自伺候她沐浴,像是在伺候着一个小孩子。
她懒懒地倚靠在光滑的木桶边缘,眼神依然透着迷惘,丰润而嫣红的唇微张着,一头秀发散落在木桶内外,就那么精神恍惚地看着萧湛初。萧湛初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低头安静地亲,又帮她仔细地沐浴,沐浴过后,亲手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