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命。
黄贵妃看她这样,蹙眉,有些厌烦地道:“罢了,你既打了,那就打了,左不过是一个丫鬟。可你行事如此莽撞,竟为吃酸捻醋施家法,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这里有一个宫娥,名叫杜鹃的,伺候在我身边多年,专为我整治药膳,如今干脆让她过去,一个是为你调理身子,另一个是湛初不在,她好歹从旁辅着你,免得你闹出什么笑话。”
顾玉磬知道自己拒不得,只低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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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出来后,随行伺候的就多了一个丫鬟,叫杜鹃,杜鹃身边还跟了四个嬷嬷。
杜鹃这个丫鬟,她往日有些印象,沉默寡言,一直伺候在黄贵妃身边,听说有些年头了,对黄贵妃自然忠心耿耿,至于那四个嬷嬷,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如今来自己身边,名为调理辅助,其实当然是监视,监视之外,怕就是伺机要自己性命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顾玉磬反而不害怕了。
她怕的是皇子府中除了绿袖,还有别的什么人暗中潜伏要自己性命,那种感觉仿佛自己卧榻之旁有一条毒蛇在伺机而动。
现在,黄贵妃派了杜鹃来,她却松了口气,如果不是没别的人可用,黄贵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硬塞一个杜鹃。
她没再说什么,带着杜鹃回了府中,给杜鹃妥善安排了住处,之后便不动声色地看着杜鹃行事。
杜鹃确实是个能干的,又仗着黄贵妃的名头,竟很快便将府中许多事包揽自己手中。
王管家暗地里也和顾玉磬说过,顾玉磬都听之任之,甚至是纵容,她只是越发仔细自己的膳食,不让杜鹃插手。
如今她进宫去见黄贵妃,黄贵妃倒是满意,又把顾玉磬训导了一番,才让出来。
顾玉磬敷衍过黄贵妃,归了家中,摒退众人,自己心中却是越发忐忑。
她唯恐连累娘家,把自己的命全都悬在萧湛初一人身上,只是那信已经送出去六七日了,至今不见动静,他若是收不到信怎么办,便是收到了,他根本不回怎么办?
又或者,其实他就是要自己性命的人,那自己该怎么办?
她心里是觉得,萧湛初不至于要自己性命,可却终究害怕,长夜漫漫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白日里登上高楼,远望燕京城外,看着那薄绿笼罩下,官道上弥漫着的烟尘,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一日,顾玉磬斜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本书,这些她以前无聊时会看,如今早已没有心思,但心烦气躁的时候,竟觉得还能让自己暂且忘记那些烦心事。
这时杜鹃进来,却是捧着一碗红豆羹:“这是宫里头赏下来的,请娘娘用了吧。”
顾玉磬一听宫里头这两个字,心便一颤。
这几日她去过宫里,太后身子是真得不行了,许多事,自然也不好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