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昔日的寝殿,刚一落榻,御医也到了。
御医诊脉,萧湛初也不离开,侯在一旁,就那么盯着。
御医虽不知道端详,但也知道事关重要,这位九殿下成亲三年不曾有什么子嗣,如今九皇子妃有了身孕,却出了这等事,自然是不敢大意。
当下仔细诊脉过后,又取了顾玉磬口齿中残留的些许药汁来查看,看着不免皱眉。
萧湛初见他这样,神色泛冷:“怎么样?”
御医一慌,忙道:“只吃下两口,药效不显,倒是不足成患,只是娘娘本就身子虚弱,兼之这些日子思虑过多,这胎相不稳,需要万分小心才是。”
萧湛初这才神色稍缓,命御医开药,又针灸以安胎。
针灸时,自有女医上前,为顾玉磬宽衣。
顾玉磬这个时候半睡半醒,也知道要宽衣,便看向了旁边的萧湛初。
萧湛初不解其意,弯腰,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好?”
声音却是难得的温柔,和适才的清冷判若两人。
御医一怔,女医有些尴尬,顾玉磬却只是抿唇看着他。
萧湛初:“难不成你怕针灸?”女医无奈,只好小声提醒:“娘娘的意思,可是请殿下回避?”
萧湛初微楞,之后神情略僵地看向顾玉磬。
顾玉磬没吭声,但那意思,显然就是承认了。
一时场中寂静,大家都尴尬地不说话。
萧湛初有些艰涩地道:“好,那我先回避下。”
说着,命女医道:“好生看顾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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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寝殿后,萧湛初沉默地立在侧殿,他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当时踏入华清殿时看到的。
他知道现在是紧要时候,也布置了人马在皇子府附近以防不测,但防备的也不过是三皇子那里,却不曾想,关键时候,黄贵妃竟然能对她下手。
而他布置的那些,能防叛乱,能防乱兵,却防不住后宫内苑的恶毒伎俩。
这时候,圣人过来了,他上前拜见了,只是跪拜,却不想说话。
圣人看着这个面无表情地儿子,原谅了他的无状,摈退了左右。
“她腹中胎儿,真是你的?”
“父皇,你竟不信?”萧湛初微抬首,看向自己的父皇,当他这么说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凉意:“为什么父皇也会认为,那不是我的血脉?”
圣人轻叹口气:“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怕你太过护着她,反而迷了心智,毕竟她——”
当着儿子的面,圣人并不想多提,但是当初这儿媳妇,本是淮安侯府未来的儿媳,只是淮安侯之子私奔,她被退婚,才不得不嫁入皇室。
这门婚事根本就是自己儿子强求来的。
这几年,他冷眼旁观,夫妻感情淡漠,只怕这儿媳妇还是惦记着当初那私奔的未婚夫。
萧湛初嘲讽地冷笑:“父皇,不管她如今心里惦记哪个,也绝不至于不守妇道,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