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倚靠在窗棂上的模样,俏丽灵动。
其实他练武的时候,她晨间时常偷看,他早察觉了。
他想,她应是喜欢自己练武吧。画到一半的时候,他便被前来禀报的左将军打断了,问起来,是这次操练兵马的器械已经到了,需要他去亲自核查验收。
萧湛初听此,只能放下手中笔,前去营中。
接下来的事,却是萧湛初意料之外的了,以至于后来无数次回忆起,萧湛初会苦涩地怀疑,冥冥之中,他竟是无缘见她最后一面吗?
先是发现中军大营副将贪污军饷之事,接着便是进山操练兵马,他心里惦记着她,却又想着,忙完这一次,以后不会再分开了。
如此推脱下去,他以为他们都还年轻,要厮守一辈子,以为有许多话可当面说,以为他还可以为她画许多像。
然而他却不知道,两个人原就缘浅。
他给她画的像始终不曾画完,他要写给她的信她永远没机会看了,而他要的厮守,是孤零零地守着她的遗物。
他和她之间,一切本就是他强求来的,他胜得了人,却胜不了天。
知道她出事的消息时,他正站在亭台之上,俯瞰着山中将士跳跃拼刺,打开信后,他不以为意地扫过,一眼扫过去,有些不明白怎么了,之后细看。
寥寥几行字,他倒是看了许久。
当终于明白这其中意思后,那是心被活生生撕裂开的痛,他并不相信,不相信,怎么可能?
在看到那封信前,他觉得军中操练那是大事,耽误不得,他得等着新的督军到来,但是看到那封信后,他抛下所有的一切,骑着快马往燕京城赶。
三天两夜,几乎不曾合眼,滴水不沾,他飞奔回京。
想过也许那封信弄错了,想过也许她只是病了,甚至想过,也许是她故意欺蒙自己的,虽然并不可能,但也许呢?
他飞奔着回了燕京城,快到燕京城时候,王管家已经侯在那里,见了他便是哭。
他便彻底绝望了,窒息几乎将他淹没,他知道自己一路上所有的设想都不可能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犹如风中残留的蜘蛛丝,就那么断了。
他茫然地骑着马,不顾一起地赶回皇子府。
路上,有农人的车马被撞歪,有货郎的担子被践踏,他全然不顾,明明之前他还谴责过六皇兄不该闹市骑马。
而就在他骑马进入皇子府那条巷子时,他好像看到了不远处,她穿着鹅黄裙子,散着黑发,飘浮在皇子府上空。
他惊喜不已,疯狂地扑过去,他想问她,顾玉磬,你怎么站在房檐上。
只是等到他终于奔到眼前的时候,她却不见了。
他定定地立在马上,怒问侍卫:“皇子妃呢?皇子妃去哪里了?她刚刚不是还在?”
然而他问出这话时,众人震惊,一脸诡异地看着他。
王管家上前,颤巍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