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一声闷哼,袖子擦过罗令妤的脸,便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往后退,混乱中跌坐在地,罗令妤跟着他一同倒下。看到众人都奔过来查看,再看郎君用袖子挡住脸,另一只拽着她的手臂肌肉紧绷。罗令妤仰目,只看到他微红的下巴,湿哒哒滴下来的水罗令妤面色惨白,眼泪一下子滚落,抓住他的手:“三表哥,三表哥”
她颤巍巍伸手要去扯他袖子,要去看他的脸,手腕却被他紧扣,他始终不放开袖子
他、他、他的脸
罗令妤大脑完全空白。
幸好此时陆二郎陆显排开人群过来,高声唤人:“寻医寻医!三弟莫怕,我们这就回家”
“表妹莫哭,三弟不会有事的”
“把楼上倒茶的人给我捆下来!”
陆显忙碌无比,既要照顾这边的陆三郎和罗令妤,还要抽空看那边的衡阳王刘慕。陆显看到刘慕分明和那武士一道抓住了木杆,解除了危机,刘慕却只是停顿了一下,再次伸手扣向那个武士的肩,似要留下这个人。陆显露出意外的神色:为何刘慕不停手,不来关心这边的混乱,还和那个武士打得不可开交?
那武士也甚烦:“郎君留步!我只是路过,你这是何意?”
刘慕本就阴冷的目向下压了压,冷道:“这就要问问你是否做过什么了!”
当木杆落下来,当他和这个武士同时抓向那木杆,当两人的招式碰在一起时,电光火石间,刘慕瞬间发现了一桩原本已被他盖棺给陈王的事——这个武士的武功招式,和当日他从衡阳来建业时,路上碰到的那批刺客是同出一脉。
这个武士是军人,难道当日刺杀他的,也是军人?
刘慕心里发冷,千万个念头同时到来。他追向这个武士,发狠地绷了下巴:陈王只是建业里一个普通的公子,又不掌兵权,他哪来的权力调动军队为刺客,为他来刺杀自己呢?如果不是陈王要杀他,那是谁?!整个建业,谁有权力调动军队?!
大脑中的弦绷起,不可置信、不敢相信,浑身骤冷骤热,这片刻时间,衡阳王刘慕已完全不记得自己要救什么罗令妤。他阴鸷的目光如蛇般缠着整个武士,一追一赶,他势必要知道真相!要知道为何自己会遇刺!
陆二郎陆显焦急的喊声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衡阳王!刘慕!刘慕,回来”
刘慕浑然未听,一径追向那不堪他扰的武士,二人追打着,跃上墙头,跳出了这条巷子。陆二郎那边唤不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