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淡声:“给婳儿一个玩伴而已。小婳儿现在难过得厉害,还不敢跟我和她姐说小孩子嘛,非必要的,自然要宠着她一些。她高兴了,某人不也会高兴?若越子寒真不听话,我有一万种方式让他消失。”
他素来有此手段,刘俶也不多为他担心。刘俶只问:“你确定,罗,小妹妹,能让越子寒开口,指认赵王?”
陆昀勾唇,似笑非笑:“试一下嘛。还能从中看出他品性,看此人可留不可留。难道我要带走他,阿蛮还要恼我不成?”
刘俶瞪了他那副顽劣模样一眼,摇了摇头。刘俶低声:“我岂会恼你三郎,雪臣,我永不会恼你。我,没有旁的朋友,我只和你要好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我之交,永不相负。”
陆昀淡声:“那也不一定。坐上那个位置,很多东西都会改变。若真有你我为敌那一日”
刘俶:“我对你,退避三舍。”
陆昀;“!”
热风从身后拂来,他突得停步,扭头,眸子骤缩,看向旁边那秀丽青年。
两人已远离宫城,走到街巷间。站在石桥上,桥下湖水碧波金光灿灿,水光拂在二人面前。夏风干冷,两人衣衫被风吹皱,袖子拂在一起。刘俶缓缓看向陆昀,二人视线对上,刘俶露出一个笑。
侍从们隔断人群,桥上只站着他们两个。刘俶伸手握住陆三郎的手,轻声:“我若是帝王,你就是侍中。”
“你会是我唯一的侍中。”
“若真有,你我,执戈相向的那一日我效古礼,对你退避三舍。”
“三郎,我不负你你也不要负我。”
碧天如水,金阳青石。陆昀望他许久,浮起一个笑。他淡淡说了一声“好”,抬手,与陈王刘俶连击三掌,共立盟约。
二人相视一笑。当日晚,老皇帝在宫中备受病魔所扰,大司马寺外,停下一长檐车,年少的小娘子罗云婳,穿戴红色兜帽,走进府衙。
因陈王提前交代过,罗云婳一路前行,未受到阻拦。大司马寺森严威压,小女郎纤细而瘦弱,行在黑夜中,似随时会被府衙吞没掉。罗云婳蹙着眉,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心中则想着姐夫说的话——
“越子寒是你故交?那去给他道个别吧。”
罗云婳没有求陆三郎,罗令妤知道了她认识越子寒,罗云婳也知道了越子寒是一个重要人物。竟掳走皇帝这样的大罪,她如何能让姐夫为难呢?何况大司马寺刚弄丢了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