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何必紧张,我自然是林梅花,至于我爹是谁,那种人还用得着提吗?”
“至少是你父亲,从小知书达理,却如此的冷漠,可算是不孝。”见她竟然笑得出来,钱公公便喝斥道。
“我才不认识那种人,上对皇上不忠,下对百姓不义,对子女更是无爱。把我从小就扔在庄子之中,任由些老奴打骂虐待,无养何来孝。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站在此地,还请公公别同情那种人。”庄柔看着他,目光之中充满坚毅的神情,半点畏惧都没有。
钱公公冷笑道:“这里是教坊司,你只要进了这里,就得听我的话。就算是礼部的官员也没用,此处我是监官,你别以为此番话说出来,那些酸腐只会叹自己生不得志,只能在此教罪女的人能对你好一点。”
见这家伙竟然想了这么多,看来那些玩琴棋书画的人,私下应该非常看不起他,什么都没提就有点脑羞成怒了。
庄柔便笑道:“公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知在哪里学规矩,这大半辈子可就要靠公公吃饭,还想早点学好规矩,得到公公欢心呢。”
“哼,油嘴滑舌。”钱公公发现她一点也不像位官家小姐,更像个在市井之中打混了多年的老油子,这些被打发出去的庶女,为了生存还真是不择手段。
之前不就有一位,硬是回到宅子中,查到自己亲爹贪墨钱财的罪证就直接交了出来。亲爹头被砍了,兄弟叔伯全被发配充军,她跟着那群姐妹婶姨全被带到了这里,连她母亲可都没放过。
另可大家一起倒霉,也不放过一个,丧心病狂的庶女可真多。
“公公,你知道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吗?”庄柔笑眯眯的看着他,“便是看着本来富贵之人,现在落得悲惨凄苦的嘴脸,麻烦公公见到林家之人时,还请指给我看看。”
她露出个喜悦的神情,“我离家之时太小,都不记得那些怎么淹死我娘,再把我弃之那庄子上恶妇的女人什么样了。”
虽然她不是林梅花,但杨清可是说过,此人确实存在过,只是几年前便生风寒没有人管,在那破旧冷屋中活活熬死了。
庄柔借用她的身份,说几句重话,就当算是付个租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