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的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昨天见他处理完伤口后还能走能笑,侥幸以为那壶水搁久了已经不烫。
再说从头到尾都没见他吭一声,梁桢真的就以为伤得不严重。
可事实呢?
事实是钟聿右边肩膀整个烫脱一层皮,斜方肌往下一串被挑破的水泡,烂皮还没完全褪掉,一小片一小片黏在撕开的嫩肉上。
这算什么呢?
“伤得这么严重昨天为什么没讲?”
钟聿愣了下,卯着脑袋往她那边凑,“怎么,心疼啊?”
“心疼倒不至于,但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亏欠别人!”
“我又不是别人,再说你亏欠我的事又何止这一桩!”他声音不大,似玩笑似认真。
梁桢只觉胸腔又被敲了一记。
是吧,亏欠他的又何止这一桩。
“趴好!”
算不清就不算了,梁桢重新把钟聿摁趴在床上,“别动,开始给你上药。”
钟聿倒真安分了,乖乖趴那躺着不再动。
梁桢拿过药箱,问清楚上哪个药,转过来看着钟聿一整幅肩背和半侧狰狞伤口,突然有些不知如何下手,愣是在那顿了半分钟才拿棉签蘸了药膏往上涂,结果涂一下,钟聿肩肌紧一紧。
“疼?”
“废话,你说疼不疼?”
“当我没问!”
“……”
梁桢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俯身朝他背上吹了一口气。
“有没有好点?”
“再吹一下。”
梁桢又吹了一口,“这样呢?”
“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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