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已经小半碗馄钝下去。
梁桢拿筷子尝了口面条。
妇人:“怎么样?”
梁桢:“很好吃!”
“是吧?我往里面搁了点香油和辣子,以为你要吃不惯!”
梁桢又尝了一口,其实她吃不了辣椒,面也偏油腻,可是有时候执念如此。
“没有,真的挺好吃!”
“好吃就行,哦对了,上次你过来打包了一份粥,喝了吗?味道怎么样?”
梁桢怔了怔。
那粥是之前打包了带去钟聿那边的,本想给他当早饭,结果两人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喝了,也不错。”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你都说不错啊。”
“是真的不错。”
“不过我那粥卖得确实还行,一个早上可以出掉几十碗,再弄点茶叶蛋玉米之类,最近生意还凑合。”
梁桢:“那你以后打算是专门做早点生意了?”
妇人抹了把汗,干脆拉了椅子坐到梁桢边上。
“哪能哟,光靠早饭也挣不了几个钱,但你也看到了,大中午也没几个客人,以前一中还在的时候倒还行,可现在一中搬去新校区了,前面又要拆迁,生意越来越冷清,所以只能凑合着每样都弄点。”
言下之意是一日三餐都卖。
“这样岂不是会很辛苦?”
“辛苦倒不怕,只要能挣着钱,可现在生意是真的越来越难做,再这样下去恐怕迟早得关门!”
妇人额头有汗往下滴,她拿手擦了下,灰暗无光的眸子藏了起来,映入梁桢视线的是一双粗糙无比的手。
这双手成日磨面搓团,洗菜洗碗,日复一日的辛劳不光在她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连着每个眼神,每句话,甚至每一寸筋骨都充斥着疲惫感。
这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女人。
“小飞爸爸呢?”
小飞就是趴那睡着的男孩。
“他爸?”妇人呵了声,“他爸能安安分分不来吸我的血就阿弥陀佛了,其他根本指望不上。”
梁桢听完低了下头,感觉心口被堵得慌。
片刻之后她又问:“小飞爸爸最近还跟你动手吗?”
“好点了,前阵子喝多了小中风,在医院住了一阵,上周刚出院,还躺家里呢,想跟我动手估计都没那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