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跟我离了之后跟那大款过了一阵,还怀过崽,但后来被人老婆知道了,老婆娘家好像有点势力,找人给她收拾了,崽没了,她回老家躲了半年,你说那穷乡僻壤的她也待不住,后来还是回了泞州。”丁立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连灌两口酒。
“今年上半年听人说在天水街见过一女的长得跟她很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天水街那边发廊桑拿房和各种KTV汇集,是泞州有名的灯区。
梁桢拿杯子跟他碰了碰:“丁大哥,你会找到更好的!”
丁立军哼笑一声,晃了下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杯,“我没钱没房,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哪个好女人愿意跟我。”
“冯姐啊,冯姐怎么样?”
冯姐就是梁桢之前给他找的保姆。
丁立军又蹭了下头皮,“就那样吧,饭烧得不错,奶也挺大。”
“……”
真是三句话又开始不正经,不过梁桢今天没恼没臊,她撑着头看天上的星星。
“我哥之前带你去过芦家坪么?”
芦家坪是梁桢小时候住的地方。
“去过一次,咋了?”
“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地方,但芦家坪的星星特别漂亮,我出来这么多年,也去过很多地方,但好像再也没看到过比芦家坪更好看的星空。”
梁桢真不是感性的人,大部分时间她都把自己裹得紧绷绷的,今天她能说这些丁立军就知道肯定是酒精的作用。
“城里污染严重,怎么比得上咱们山里。”
“是啊,山里虽然穷,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所以当年我妈走的时候问我,她有什么理由留下来,留在破破烂烂连买根头绳都要走几公里山路的芦家坪,你知道我当时怎么跟她说的吗?我说这里有很漂亮的星星啊。”
梁桢说完将脸蹭在手臂上,眼底映着那一小方星空,眼底有斑斑柔光。
丁立军往外吐口气,“你妈什么时候从芦家坪跑出来的?”
梁桢想了想:“应该是我六岁的时候。”
“这么小?”
“小么?可是我那时候已经有记忆了。”
梁桢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母亲离开时的那一幕场景,时隔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清晰如初。
有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记性能差一点,再差一